等换好衣服,宋荔晚颈中便多了一条丝巾,那丝巾是淡淡的烟霞颜色,笼在雪白的颈中,仿佛一道流光。
她穿一条淡白梨色的旗袍,腰间斜斜缀着一圈素银打的流苏,最上面是一朵朵指甲盖大小的白梨花,花蕊里面缀着淡水珍珠,稍稍一动,便盈盈地晃着。
一时弄假成真,倒好似真的落了满身的繁花似锦。
临出门时,宋荔晚拿指尖沾了胭脂,在唇上轻轻涂了涂,一点颜色,点染她的整张面孔,明艳端丽不似落俗凡物,美得令人瞠目结舌。
靳长殊在一旁看着,宋荔晚很警觉地瞪他一眼:“你可别想再乱来了,时间要晚了。”
“荔晚,你总这样冤枉我。”他笑了起来,俯下身去,替她仔细地将细高跟上系着的带子绕着纤细的脚踝绕了两圈,扣好了,又将鞋尖上那一颗尘埃,轻轻地拂去,“我只是在想,我何德何能,你这样美,我却比你大了这样多,实在是渐渐体力不济起来。”
他是故意逗她笑,宋荔晚没绷住,却又拿腔拿调:“是啊,可惜你实在是很缠人,我就算是想摆脱,也一定摆脱不掉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外面来接的车子也在门前停下,宋荔晚将手挽在他的肘中,两人一道向外走去,远远望去,一样的优雅从容,身形笔挺,倒真是天上人间,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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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陈将军这个称呼听起来威严,可实际上他年纪一点不大,实在可以称得上是青年才俊。
他大概是忙,只是抽出时间,匆匆同两人见了一面,说话也很言简意赅:“我一看到那胸章,就知道是你来了。”
靳长殊和他像是很熟稔,微微一笑,语调淡淡道:“知道你事忙,本来不想叨扰。”
“所以只找我姑姑?要不是那几个兵惹到你头上,你这次就没打算和我见面吧?”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宋荔晚时,似乎为她的艳色所扰,半眯起眼睛,半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几个兵想要把她带回来,原来你的妻子,这样的美。”
靳长殊翘起唇角,却又问他说:“你这样兴师动众,到底是要找谁?”
这问题似乎让陈福钦很不愉快:“找阿蛮。她总是这样偷偷跑出去,要找她时也不能正大光明地找,只能说是找年轻的单身美貌少女——嘿,要我说,阿蛮可没你的妻子这样漂亮。”
靳长殊只道:“这话被她听到,一定要和你闹了。”
“随她。”话是这样说,可陈福钦却又咳了一声,“若你见到她,不要将这话告诉她。”
宋荔晚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概是提起阿蛮,陈福钦忍不住也笑了:“阿蛮的脾气也差,不如你们中国的女人这么温婉可人,我真是后悔,当年就该留在中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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