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殊站在那里,他穿一身黑衣,光影落在上面,也似为他簪了满身的落花。灯光幽微,他的面色苍白冰冷,浓黑的羽睫似是沉沉鸦翅,恹恹地垂在那里。
察觉到宋荔晚的视线,他缓缓抬起眼睛,四目相对,他眼底钴色褪去,一瞬间,翻涌起无边的翡色巨浪,淹没理智,仿若饿了许久的兽,看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物。
宋荔晚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脏猛地沸腾,他却已移开视线,走进门中。
见到他来,原本就鸦雀无声的包厢内,越发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桑梏到底只是新贵——大家都以为,桑家只是寂寂无名——若说桑梏的面,想见到底还是能够见到,可靳长殊靳二爷,想见一面,却比登天还难。
这位爷和桑梏又不一样,桑梏是嬉笑怒骂,阴晴不定,可到底情绪都写在脸上,这位爷却永远冷淡矜贵,令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别说是取悦他,能不碍到他的眼,已经很了不起。
此刻,见他同桑梏并肩而立,众人实在不知,怎么忽然把这位爷引了来,到底还是和桑梏最相熟那个,先开了口:“桑少,靳先生,这是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
桑梏嗤笑一声,拉过宋荔晚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轻描淡写说:“我当然是为她来的。”
靳长殊不语,那人自认也没这个脸面,逼着靳二爷开口,只能讪讪一笑。却见靳长殊将视线从宋荔晚挽在桑梏臂间的手上收了回来,语调平淡道。
“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老婆久别重逢却挽着别的男人的手,靳二爷委屈,但靳二爷不说
?第40章
40
男人的嗓音低沉冷透,若是说起情话,定然格外缱绻悱恻,处处都透露着不染尘埃高高在上的骄矜雍容。
包厢内,原本的酒色财气被冷风给吹散了。众人看看靳长殊,又看看桑梏,一时情绪各异。
最后的视线,却都落在了宋荔晚身上。
乖乖,这位到底什么来头,身上的本事又有多大,才会引得两位大佬这样为她站台撑腰。
若是他们这群人精还看不懂气氛,那就太小瞧商海浮沉中混出来的人了——
够格认识这二位的,哪一位不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
场上早有机灵的,替两人让出位置,恰好一左一右,分列宋荔晚两旁。
靳长殊却没有动,他不动,桑梏便也不动,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靳长殊眉目冰冷,凤眸之中浮动着冰层明灭,连下颌线都绷出锋利弧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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