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她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不过一顾,便又收回了视线,继续望着窗台上的那盆永怀素出神。
这一盆兰花价值千金,是千里迢迢自南国运来,为了能顺利开花,又特意雇了专职的匠人,小心翼翼呵护,方能开得如此端庄壮丽。
雪白的花瓣,在金色的日光下,被映照了丝丝缕缕的脉络,她的指尖涂了莹润的红,轻轻地托在花下,拂动那单薄的花羽。
花羽轻颤,她唇边浅浅地嗪着一缕笑,也如烟似雾,不过一拂,便也转瞬即逝。
靳长殊并不因她的无视而生气,只是走到她身边,在她身旁坐下。
软塌位置并不大,倚了一个人刚好,再多一个,就显得拥挤,况且是他这样高大的身形。
宋荔晚身不由己地靠入他怀中,稍微挣扎一下,便也随遇而安地倚在他的胸口,他抚摸着她散落的长发,问她说:“中午又没吃饭?”
“没胃口。”
靳长殊指尖绕着她如丝如云的一缕发,轻轻一勾,要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荔晚,你这是在……绝食吗?”
他问得平淡,黑得深沉的眸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哪怕容色只是淡淡,却如同宁静的海面下,不知酝酿着怎样无边的巨浪。
宋荔晚知道,自己在他身边,没有回答错的资本,只好学着他的模样,也故作平淡地回答说:“不是。”
“那是什么?”
“……就是没胃口。”
她有些佯怒,雪白的面颊上,飞起薄薄的红来,琥珀色剃头的眸底,怒意仿若浮冰,漂在那里,却又生气得不大深刻,似乎只是一种故意做出来的姿态,免得他继续追问。
“天气一热,我总是苦夏。我绝食做什么,饿死了自己,我有什么好处?”
她这样的怒意,却只引来他的轻轻一笑,他放开了绕在指上的那缕长发,有些意味不明地说:“是吗?”
他这样阴晴不定,弄得宋荔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如今,哪怕姿态再亲密无间,可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总觉得隔了一层,倒有些像是回到了刚在一起时,那种小心翼翼互相试探的味道。
体会过了心意相通的肆无忌惮,向后退回这样的境地,宋荔晚总觉得有些没意思。
人这一生,总是不进则退的,可若是一退再退,强留下来,也不过是多了一对怨偶。
宋荔晚意兴阑珊,恹恹地垂下眼睛,他将下颌压在她的肩上,问她:“困了?”
她只“嗯”了一声,听他又说:“雷克雅未克最近天气不错,听说能看到极光。”
他是想带着她去避暑。
宋荔晚却兴致缺缺:“懒得飞来飞去,极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