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漫长如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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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卉安站在门口,向着外面看去,身边,孙渐薇不耐烦地问:“宋荔晚怎么还没来?”
楚卉安比她态度更差:“你催什么催,又想给我们俩来一枪啊?”
“你小心我告你诽谤!”为了今日的舞会,孙渐薇将原本吊在脖子上的石膏给拆了,手却仍不敢乱动,只能对着楚卉安瞪眼睛,“她不会不来了吧?”
“应该不会吧。”楚卉安说得也没信心起来,“她答应我了。”
孙渐薇又问:“听说她把所有邀请她作舞伴的人都拒绝了,那她打算跟谁跳?不会要跟……那个谁一起吧?”
上次之后,孙渐薇就打听过了,圈中姓靳的只有一位,童叟无欺的现世阎王,她也总算理解了,宋荔晚为什么说她们两个两清了——
何止是两清,若不是宋荔晚一枪把她给摔下马去,断了一条胳膊,靳长殊肯定要为了宋荔晚出手。到时候,别说她断一根胳膊了,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双手双脚打折,靳长殊也不会放过她。
商场里面,靳长殊何止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向来是百倍奉还、千倍奉还,得罪过他的人,不是夸张,一个个都是伤筋动骨,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楚卉安闻言,也有点怀疑:“可荔晚说……他不反对荔晚的正常交际。”
“男人的话你也信?”孙渐薇翻个白眼,“不过那位公务繁忙,大概也抽不出时间来吧?”
毕竟,他对宋荔晚再宠爱又如何,不过是贪图宋荔晚的美色,还能整天守在宋荔晚身边不成?
总不能是真爱吧。
孙渐薇被自己给逗笑了,他们这样的家庭,从小就知道,婚姻只是一场交易,要用自己,来换取最大的收益,而非是为了什么真心假意的。
她家都这样,更何况是靳长殊?他这样的大忙人,能有三分的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已经很了不起了……
孙渐薇正想着,忽然感觉旁边的楚卉安,猛地握住她的手。
孙渐薇不满道:“咱们有这么熟吗……”
话到一半,没声音了。
外面华灯初上,道路两旁高大的冬青树在这样的天气中仍旧苍翠,枝上覆盖着昨日未化的积雪,又挂了一盏盏琉璃似的花灯,夜晚也如白昼。
此时已经到了舞会将要开始的时间,门前人流渐少,却有两个人影相携而来,正是宋荔晚同靳长殊。
天气太冷,宋荔晚的长裙外,搭着一条白色的狐裘斗篷,领口处的三寸出锋,呼吸间微微拂动,她的面颊如雪,唇红齿白,在暗夜中,整个人都自有雪光莹莹,光芒璀璨,顾盼间潋滟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