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成了最冷血的独丨裁者,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成了几近于永恒,当车子终于停下时,她许久许久,方才恹恹地抬起眼睫。
窗外,是凝固的夜色,宋荔晚看到自己,靠在靳长殊的肩上,心跳得太快,像是要从心口蹦了出来,她的齿咬在他修长苍白的颈上,可是因为没有力气,更近似于一个亲吻。
窗上映出她的倒影,眸含春水,面若桃花,旗袍的领口被撕开了,露出她倒扣的小碗似的锁骨。
她像是包装精美的礼物,可他却没有多少耐心,将包裹着她的包装纸小心翼翼地解开,在她身上,他永远有着同自己精致肃丽的外表截然不同的粗鲁。
宋荔晚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前,像是受了摧残的一朵海棠花,可再看他,依旧是衣冠楚楚,矜贵至极,连一粒扣子都没有解开,只有衣角上带着的一点褶皱,是刚刚疾风骤雨留下的印记。
宋荔晚心中生出不满,指尖抚着领口上扯开的口子,抱怨说:“你就不能好好解开吗?我都被你撕坏了多少衣服了。”
“坏了就做新的。”他像是饕足后的兽,连语调里都带上了慵懒而性感的余韵,“上次替你请的旗袍师傅还满意吗?”
“就算有了新衣裳,难道旧的,就活该扔了?我知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可偏偏,我就是个念旧的人。”宋荔晚说到后面,却又叹了口气,“算了,和你说不明白。”
她忽然意兴阑珊起来,因为明白,和他这样的人,说什么“新衣旧衣”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无论新旧,只要他愿意,都能尽收囊中。
他可以拥有一切,世界对他来说也唾手可得,可她不同,她只拥有那么一点细枝末节的东西,所以一样样都看得视若珍宝。
宋荔晚想着,就觉得很没意思,想要从他怀中离开:“你真是疯子,要在车里……倒弄得我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好难受。”
可他偏偏不肯松手,将下颌压在她的肩上,漫不经心问:“今天怎么想到要去拍卖会?”
当然是去……通风报信,挖他墙角的。
可这话万万不能说给他听。
宋荔晚装作若无其事道:“闲着无聊,正好朋友有邀请函。那邀请函,还是你手下的楚沛安送的。”
她是故意将话题扯到楚沛安身上,好显得她并不是故意前去。
靳长殊不知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没有,语调仍是平平:“楚家在新港,只算是二流世家,他们兄妹也只是二房,将来继承不到多少家产。好在楚沛安还算上进,跟在我身边,一向处事妥帖。只是没想到,你和他的妹妹,竟然交上了朋友。”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