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外公连提也不提起。
片刻之后,阿妩眼波之中流露出思索之色。丹书铁券只被用来震慑区区小人,何尝不是意味着,今上并未将之当一回事呢?
逆料,这份思索就被窗外的风光打断。
阿妩指着越来越近的荷花丛,不自觉地牵起谢蕴的衣袖,轻轻抖动道:“世子,你快看——”
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
远看是平铺的一片碧绿,细看才发现莲叶横斜逸出,各有姿态。
阿妩莫名地感到一阵兴奋,不自觉凑到了谢蕴身边:“原以为,莲叶都是矮矮的呢,没想到有的都快要与我平齐了。”
她的眼底映满了荷叶,却不知谢蕴满眼映的是她。
皙白秀美的面庞蓦地凑近,荷花簪边流苏轻响。日光之下,甚至连耳垂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发梢漾起淡淡茉莉香气,鼻尖似有暗香浮动。
谢蕴的眸光忽地一暗。
片刻之后,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吻上了佳人小巧莹润的耳垂。
“?”
阿妩耳畔乍然一热。
当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时,面色飞上了绯红的云霞,连声道:“世子你、你干什么呢!”
分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她仍本能地觉得羞赧。
“快看荷花啊,荷花不好看么?”
阿妩甚至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盅清酒喝了下去。用以掩盖方才的失态。
逆料,谢蕴却失去了他一贯的体贴,穷追不舍道:“在谢某心中,天边的荷花,确实不如眼前的佳人。”
阿妩险些呛了一口酒。
顺了气之后才抬起头来,清莹莹的眸子里写满了控诉:“世子,你从前不会这么说话的。”
谢蕴唇畔一丝浅笑,望着她不语。
早在无耻地提出不情之请的片刻,他就不配再以君子自居了。之后的所作所为,又算得上什么呢?
阿妩迎上谢蕴的漆眸,不知为何,脸上又烧了一烧。
为了掩盖失态,她又斟了一满杯酒。双手给谢蕴递了过去,眼神却不肯与他对上。
“世子,喝点酒罢。这酒的滋味还不错。”
“嗯。”
谢蕴接过来一饮而尽,正想说些什么,窗边却传来一声巨响。
“哗——”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湖心漾开层层的水波。
而波纹的中心,是一艘采莲小船。舟上的座位空了一个,而舟边的水中,有一人正扑腾挣扎着。
“有人落水了!”阿妩道。
掉下去的是位女子,而莲舟之上是位男子。阿妩刚想到前舱让船娘掉头去营救,便见那男子也快速跳了下去。
一时,层层波纹漾得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