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此刻面纱遮着她的容颜,萧淮止没能看见她惊愕眸色,玉姝平息了片刻,才缓声吞吐道:“我、我有些头晕,方才将军骑太快了。”
这句不假,她实在有些头疼。
却不仅仅是因骑马导致。
但萧淮止也并未追究,只冷着脸,将她带至寝殿门前,一直候在里头的银珰一听脚步声就赶忙出来迎着。
见玉姝脚步虚浮,银珰小心地从萧淮止身旁扶住玉姝。
“将娘子顾好。”
他将这句话撂下后,便提步沿着长廊折返。
萧淮止一路折回主殿,方才平静的面色此刻折出几分倨傲与冷鸷。
主殿大门敞着,整座重华殿虽看着沉冷,每一处却不失奢华,萧淮止袍角一掀,居座主殿雕蟒金椅之上,睥睨着下方跪拜之人。
“去请温将军过来议事。”
他淡声吩咐着,从德闻言恭敬着起身应下,速提步去了重华殿外请人。
殊不知,他一离开,男人便已走向了殿内悬挂着的重金镶玉宝刀。
半刻过去,主殿内长案上,青瓷镂雕螭龙香炉燃着熏香,青烟袅袅,漫了满殿。
殿外传来两道截然不同的脚步声。
萧淮止将宝刀撂于一侧,长目逡于殿外人影。
“砰”的一声,殿门在二人踏入之时,便霍然阖紧。
从德一脸茫然地抬目窥向殿上之人,直至身后的温栋梁冷哼一声,从后抽出弯刀抵至从德后颈处,他才陡然反应过来。
自己终究还是暴露了。
虽早知此时,但皇帝却还没来得及将他救出。
顿时间,从德冷汗浃背,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将军……大、将军!”
他悲恸地喊着上方之人。
萧淮止握住一侧宝刀柄端,冷漠开口:“你跟孤有三四年,今次,孤亲自给你挑了死法。”
话落瞬间,温栋梁抵着刀等了半盏茶的工夫,便见从德倏然躺在地上反复翻滚尖叫着,刺挠浑身,直至满身鲜血淋漓后,他抬眼循向萧淮止的神色,随后弯刀高起,眉目冷然地往下狠狠劈落。
血溅满了金砖,甚至浸到了砖缝内。
但砖缝本就是暗红色,血一旦凝了,哪里还辨得清颜色呢?
温栋梁快而娴熟地将刀身擦净,收回插入腰后,才跨过尸身,迈前几步躬身道:“他们还是太不了解主公,这些把戏玩得破绽如此之多,主公何须再陪他们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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