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在里头理了理情绪,掸了裙裾,这才挪步不舍地离开牢门。
啪嗒锁声回荡,链子晃擦过铁柱。
烛火摇曳勾映着地面的一对影子,萧淮止攥着她的腕骨往前走,微茫的焰光追不上他,神色藏于晦暗里,而总是慢他一步的玉姝,也在此刻一敛眼底悲伤情绪。
走过来时之路,行至玄门前,外面大片天光泻入。
玉姝眨了眨被晃过的眼睛,与他一并走出了玄门,倏地,男人颀长的身姿挡在了她身前,长指将她拂至帽檐的面纱扯下,盖住了她的面容,这才撤开与她继续往前走。
他一向有要将她圈为私有物的兽—性,旁人不能觊觎,也不能瞧她一眼。
玉姝螓首微垂地跟着他,密睫扑簌盖住眼底,也一并在敛着她拙劣的心思。
待行至马车前,二人忽而顿足。
萧淮止看向她,分明不语,却还是能从他的目光中透出意味。
“你好似与你长姐在一起时,会变得不太一样。”
心似凝滞了一拍。
稍缓,她抬首,与他隔着这层软面薄纱相望,刚哭过的嗓音轻柔柔的,带着一丝哑,“将军,可以教我御马之术吗?”
萧淮止眉头一皱,似在透过晨间几缕清风,与她微拂的面纱,要窥探出她藏着的到底是何心思。
少顷,他眼神动了,瞥向一侧手握缰辔静待着的温栋梁,“你与他一并御车回去。”
温栋梁高壮的身形一滞,眼神讷了下,但瞥见主公的神色,立即躬身领命,交了缰辔,退身,别扭地坐上马车前室。
他修长分明的指间攥着深色缰辔,冷峻的容颜稍抬锋利下颌,示意她上去。
玉姝忍着心中几丝惧意,摸上马鞍,绣鞋轻轻碰了下马镫,单薄身形摇摇晃晃地始终不敢够上去。
他静静地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模样,也只看了几息,便压着眉眼,长腿迈前几步,大掌掐住了她软绵腰肢,另一只扶着马鞍的手骤然往下,托了一把她的臋,将她往马鞍上颠。
玉姝双腿无力地踞坐马背,身形难以找到平衡支点,随着骏马轻鸣而晃动。
“腿夹紧,背打直!”
萧淮止牵着缰辔,眉目冷肃道。
玉姝拧紧了眉,一点点地依着他的话去控制身体,但只能维持片刻,她双手紧紧攥着马鞍,难抵这般悬空的惧意。
她遽而想起幼时似乎也曾在高空中摔落,瞎了眼睛。
眼前轻微一阵恍惚,还未缓和过来,身后骤地抵上一道强力,一双修劲的手臂从她腰间圈了过来,攥紧了马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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