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栋梁微顿,躬身答:“末将不知男女之事,但主公愿将玉娘子放在心中,或可温柔些。”
说这句话时温栋梁冒了一身冷汗。
但,前方男人却侧过身,目色冷暗地睨向他道:“闭嘴。”
玉姝不过是他年少那点不可得而夜夜将他缠住的绮念,而他只是存着阴暗念头,想要将她得到罢了。
至于温栋梁口中的温柔,他更不屑以此讨好女人。
她不乖,那便将她囚到乖顺为止。
一如他练兵多年,都是如此手段。
萧淮止深深闭上双眸,压制着内心反复汹涌的情绪,提步便从廊芜台阶处走下,温栋梁紧随其后。
行至月门,前方快步而来一名将士,于他跟前几步揖礼作拜:
“主公,裴先生来了。”
裴如青来了。
他自上京而来,或是京城终于有了动作。
萧淮止眸色微动,“他在何处?”
“现已至厅内恭候主公。”
“恩。”
几人自月门而出,径直走向了前院正厅处,此处府宅是萧淮止在宿州的产业,跟随他多年的亲信才知,大司马每攻下一座城池,便会购置府宅。
穿过曲折游廊,已至前厅,萧淮止径直迈进厅堂;堂内背身而立的青年,此刻听见动静也便回了头。
他微躬揖礼,觑了眼四周林立的将士,待几人退至廊间驻守后,又睇了眼温栋梁。
大门紧阖,萧淮止玄袍一拂,目色微冷,“你怎么来了?”
裴如青朝他摊手,满脸无奈,“你以为我想来这破地方?”
见萧淮止面色不虞,他也并未过多玩笑,上前两步,拍了拍萧淮止的肩道:“你可知我来这一路,遇见了谁?”
萧淮止见不惯他故弄玄虚的模样,肃声道:“直说。”
“萧二郎你当真是无趣至极。”裴如青挑眉,“我一路自陵安而来,歇了一夜,正好就撞上了一名美艳女子。”
这么多年,也只有裴如青敢以旧名反复称他。
萧淮止道:“你碰见了玉琳琅。”
“其实她逃去陵安实则并无什么稀奇,我瞧着霍铮也在后头穷追不舍得很。”裴如青侧首瞥他,又问:“宿州那几个叛贼,你可处置完了?”
萧淮止不置可否,长目微垂似在想事。
裴如青倏然正色道:“那便速回上京罢,朝中有变。”
“前线传回密报,如今小皇帝已拆。”
——
裴如青从正厅出来,便直接去了后院歇息,他一路自上京御马而行,实在有些疲乏。
穿过眼前几道垂花门,裴如青踏上廊芜处的汉白玉台阶,自廊道而行,欲走向西厢房处而歇。
却无意间听得此处传来几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