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有些诧异,道:“何处的小相公,要饮茶便过来。”
伙计面露难色,道一声“官人稍候”,便回话去了。过了一会,一个内衬直裰、身披青纱氅衣的翩翩公子走了过来,与武松拱了拱手便坐到对面,一个身阔体宽的大汉侍立身旁,鹰隼般的目光在武松身上扫了一圈,才移到别处去。
武松回了一礼,见这公子约莫十三四岁,还是稚气未脱的样子,只是身量修长,衣着也显老,乍看也似几分成人模样。
“在下叨扰了,大兄勿怪。”小相公开口,果然是少年声调。
武松道:“正嫌独坐寂寞,小相公有什么指教?”
“敢问大兄,刚才那段书哪里说的不好了,惹大兄不快。”
武松笑道:“正是说得好才惹人生气。小相公也听得真切,一国之亡,多亡于君主,而一人之过,举国黎民尽遭涂炭,怎不令人生气?”
少年又施了一礼,道:“小生黄焕,祖居汴京,今日受教了。只是以蜀地抗中原,终究逃不过一败,先生可有良策能救季汉?”
武松摇了摇头:“并无良策,只是空生嗟叹。刘禅之耻在于降,而非败也!”
“降虽耻,却是为了保全蜀地百姓。”
武松皱了皱眉:“岂不闻《华阳国志》云,军众抄掠,数日乃定。数万军众劫掠数日,蜀地百姓生不如死。”
“华阳国志?”黄焕有些茫然,显然没读过这本书,又问道,“劫掠就是夺人钱财吗?”
“劫钱财、劫女子,劫青壮,顺便放火烧屋,提刀杀人。”武松有点懒得答话了,这显然是读过几本书的富家子弟,未曾经历过世事,幼稚的很。
黄焕似是受了打击,喃喃道:“劫掠还杀人么,老师可从没说过……”
武松道:“这些惨无人道的事情,老师自不会明言,待小相公长大了自行领悟就是。”
黄焕诺诺称是,又请教了几个不明之处,都是前朝得失。武松也没什么真才实学,不过好歹学过历史,便用现代人的历史观居高临下胡说了一通。
二人你问我答,说得甚是投机,待说书人又讲了一回“红拂夜奔”,黄焕才意犹未尽地与武松告辞:“老师明天还来否?”
武松道:“明日却说不准了。”
黄焕甚是失望,又问武松家住何方、在哪间客栈安歇,武松编了个“武清河”的名字,暗道,这少年公子倒是个爱读书的。他却不知,黄焕读书虽也不少,但自小到大听的都是圣人之言、中庸之道,何曾听过这般肆无忌惮针砭时弊的论调。
武松凭着前世阅历,只是随口一言,在黄焕听来都有如黄钟大吕,恨不得朝夕相随、时时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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