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纂看了,不由大叫赶紧勒马后退,后退之时大喊:“邓忠,快来同战诸葛尚。”
邓忠刚刚阵中稳神,忽听师纂呼喊,方知师纂也非诸葛尚敌手,今见师纂喊,便就赶紧打马挺枪前来助战。
诸葛尚见邓忠又来,却是边战师纂边又抑郁邓忠:“手下败将倒是忠义,竟然敢舍命相救。”
邓忠却是不再搭话,只拼命挺枪直刺诸葛尚。
两军将士看着三人如同车轮般厮杀在一起,皆都惊呼:“前番曾听过三英战吕布,今番却是两狼斗一虎。”
且说诸葛瞻城墙之上看着诸葛尚一人挑战邓忠、师纂两位将军却是面不改色,不由大喜:“我儿果乃英勇,却是长了我诸葛家的威风。”
然,心中却也是担心诸葛尚之危,遂就策马提枪出城助战诸葛尚。
邓忠、师纂两人正战诸葛尚时,却是只见绵竹城门打开,见有将来攻,便叫一声不好:“一个尚且如此,再来一个还能活命?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遂就相互使个眼色,蓦然猛攻诸葛尚,就在诸葛尚左突右冲空隙,两人却是忽的勒马舍了诸葛尚,直往本阵败逃。
诸葛瞻见邓忠、师纂又要逃窜,不由回头大呼一声:“诸位军士,趁胜追击!”
只一句,却是见蜀军如排山倒海般扑向魏军,转瞬之间,竟然又斩杀邓忠、师纂所带兵马十之有三。
邓忠、师纂逃窜之时马上回头,看着绵竹城下三千魏军尸体,不由仰天长叹:“今又大败,只怕这次却是活不得命了。”
诸葛瞻岂能管邓忠、师纂死活?只在后面死死追击有三十余里,然追击三十余里又怕中了邓艾埋伏,便就勒转马头得胜回城了。
却说邓艾只在中军帐中等待邓忠、师纂戴罪立功回营,然却是忽听城中一阵骚动之声:“只怕邓忠、师纂两位将军命休也?”
邓艾听了不觉大惊:“难道二人又是兵败?”
遂不由军案之前猛然站起,欲要出帐一观究竟。
然还未出帐,却是只见邓忠、师纂一脸苦闷之相进帐,进得帐来,噗通跪倒邓艾脚下:“末将又输了一阵,只凭将军处置!”
然邓艾还未发火之时,却是见同进帐来的诸位将军皆都跪倒,直直描述阵前情形:“诸葛尚果然勇猛,竟然同斗两位将军却是不落下风,末将等都皆看得目瞪口呆,如此猛将,却是不曾见过。”
邓艾听闻诸将如此说,却是压压怒火:“难道其有三头六臂否?”
师纂无奈只得跪着说话:“确无三头六臂,然其枪却是可长可短,末将却是未曾见过,此枪舞动起来却是防不胜防,想必乃是诸葛武侯所创。”
师纂如此一提诸葛武侯,邓艾不由叹口气:“自某家过得摩天岭,却是时时如同见诸葛武侯般搅扰的我等心神不宁,如此来看,某家非破了诸葛武侯之惧,斩杀了诸葛瞻父子方可兵取成都。”
邓艾不由消了心中怒火,只向前轻轻搀扶起邓忠、师纂:“既然乃诸葛武侯之功德,我等却也无奈,也怨不得你们,只是如何破诸葛武侯威胁而斩杀诸葛瞻父子却是当务之急。”
邓艾话刚落地,却是见监军丘本出列:“某家有计,只是此计却是又要伤我军一位使者之命。”
邓艾听闻,却是沉思片刻,罢,转头丘本:“如果能替晋公取得成都一统天下,某家命皆可不要,监军只管先行言计。”
监军丘本躬身邓艾:“大将军可细思,如今邓忠、师纂两位将军两番攻击绵竹皆都大败,如此诸葛瞻必是兵骄,定然自觉了不得,天下无敌了,然此时,大将军却是偏偏修一封劝降信与他,如同前番般封其为琅琊王,只让使者携劝降信进绵竹城直见诸葛瞻,诸葛瞻见了大将军劝降信必然大怒,大怒之时,其必然出城而战,待其出城之时,大将军只于两边埋伏好兵马一拥而上,必围困住诸葛瞻而歼之,然,如果诸葛瞻只坚守不出又该当如何?故,为确保诸葛瞻出城来战,大将军只待埋伏好兵马亲率大军至绵竹城下以言挑唆诸葛瞻,诸葛瞻必然出城迎战将军,只要诸葛瞻被大将军引诱出城,则中大将军埋伏,大功岂不可成?”
丘本说完,却是不觉流下眼泪:“只怕因此屈死了自家送信使者。”
邓艾听罢,也不觉流下泪来:“确是好计,只是不知谁人胆敢担此使者之任?”
丘本看着邓艾,环视一圈帐中诸位将军:“既然此计乃是某家所献,使者必然乃是某家最妥。”
邓艾见丘本如此,却是蓦然持丘本之手:“将军乃监军,如果让将军去,只怕晋公也饶不得某家!某家断然不会委监军为使!”
正说之时,却是只见参军桓未出列:“某家愿为使!”
邓艾转身,看着桓未,不由流下泪来:“参军本是命苦之人,如何就能就此丢命?某家不舍,不忍!”
参军桓未听了,却是噗通跪倒:“某家出身贫寒,自得遇将军方才出人头地,养得了家中老母,如今大将军用人之时,某家岂能龟缩于门内乎?只某家殒命之后,大将军养我母方好。”
邓艾听了,不觉泪如泉涌:“想当年某家遇你之时助你,却是并未想将军以命相报。”
桓未听了,却是大义凛然:“某家赴死非为大将军私情,乃为大魏社稷!”
这一句话,却是蓦然惊到邓艾,邓艾不由扶住桓未痛哭:“就依将军,自此之后,汝母便是我母,将军只管放心!”
桓未噗通跪倒,含泪给邓艾连叩三个头:“桓未必无忧也,此去必不辱使命,触怒诸葛瞻出城迎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