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对吗!难道不就是这样吗!礼部尚书的心里在呐喊,他们为官做宰,如果还和老百姓过得是一样的日子,那谁还做官了!
可就算心里是这样想的,他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目光犀利的看向宁元,愤愤回怼:
“人各有不同,追求不同,阶级不同!如果身为官员与百姓并无异处,做了比百姓难千倍的事情,可得到的回报却还是一样的,按照长公主的话说,大家都守着俸禄过日子,那以后还有谁愿意为了考取功名寒窗苦读,还有谁愿意做官!”
宁元真的快被气笑了。
“那按照陈大人的意思就是,如果不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这官做的就没意思了?就没有做官的必要了?那你到底是为了百姓做官,还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做官?你穿上这身官服,遮住的不是你的躯体,是你恶臭腐烂的内心!”
礼部尚书被骂的狗血淋头,偏偏还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指着宁元,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更是直接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礼部尚书晕过去啦!”
“快,快抬下去!”
宁元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狠狠翻了个白眼,她再说一次,菜就多练!
礼部尚书抬了出去,可场上还有一个工部尚书呢,他冷冷的哼出一声,此刻看上去倒是镇定了一些。
“那按照长公主所言,我们景朝岂不是就没有好官了?我们本就做了寻常人不能做之事,得到寻常人不能有的待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水至清则无鱼,我们景朝繁荣昌盛,为何一定要是清廉寒门官,才算得上是好官,难道我们日子过的富裕了一些,就不是好官了吗!若是按长公主的话来界定,那这满朝文武,全都是贪官!”
工部尚书抬头,眼底略显嘲讽之色:“长公主殿下到底身为女流之辈,不懂这官场的为官之道,只是光心思恪纯是没有用的。”
这算不算吵不过就拿性别说事?
宁元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他总有一万套说辞,这里比不过你,他就用别的地方和你比,什么都比不过你,他就靠贬低你的外在来说事,在他心里,你总有一个输给他的地方。
“工部尚书可真是强词夺理啊,一千两的银子,你觉得是清廉?对于官员之间的银钱往来,你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为官之道,上为父皇分忧,下为百姓解难,什么时候做官成了你们脱贫的捷径了?活不起了?活不起就去上吊啊!”
“你!”工部尚书气的从地上站起来,他摊开双手,虚虚扫向垂头装死的文武百官。“长公主说的好清高,一朝一代,哪个官场上真的清正廉明了!池子底下永远都是黑的!我们只是挪用了一点国库,却并未有任何不公不义的行为!那些贪官污吏才是朝廷的蛀虫,而不是我们这些花了一点银子的大臣!”
说的好,说得妙,说的宁元都想把他打的呱呱叫。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啊,你跟本公主说干嘛?以前干什么吃了?”
宁元心里已经快无语的龇牙了。
“你现在跟本公主叫叫叫,叫你妈呢叫!”
工部尚书都快气死了,他们这群大臣们自诩清流,向来以开口骂人为耻,可今天他头一回想和人像个泼妇一样的骂架,却根本就不敢骂!
“长公主说的轻巧,自古以来官官相护,朝廷蛀虫有多少,想要查就得伤筋动骨,如今内忧外患,哪里有时间,精力去查!”
别想用任何道德行为去绑架宁元,因为她没有道德。
“你再叫,我把你牙打掉,难?很难吗!难就不查了?你自己都说那么久了,那么久了都不查,到底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工部尚书又气又怕,他用袖子下意识的捂住嘴,随后老泪纵横的看向景元帝,深深一拜:“陛下!”
宁元翻了个白眼,真的看不起这种打不过就告状的行为,告状就算了,还找她爹告状,他们自己没有爹吗?
景元帝轻轻咳嗽了一声,戏也看够了,心里也舒服了,他装模做样的瞪了宁元一眼,开口劝阻:“小元子!不要胡说了,工部尚书说的虽然不对,但是也未尝没有他的道理,贪官潜藏在暗处,若要清算,的确很难。”
宁元俯身行礼,至少在朝堂之上,她对景元帝的礼数要做全。“父皇,谋事在人,不做怎知一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