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酒是好,不过闻人兄你来历不明,我陡然付下定金,会背负很大风险啊!”
陶仁秀不急不缓说道。
其实他已打定主意一定要拿下这笔生意,这样不仅能大赚一笔,还能缓解他对业绩的需求,继承人的压力。
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拿出为难的样子,是谈商的必要,不被人揣摩底线从而失去主动权,也是为了更好的杀价。
“陶兄所为何意?”
闻人甲笑问道,脸上无一丝神情波澜,让陶仁秀有些失望,没能判断出什么。
“闻人兄,先前所言的七百五十文一坛的价格有些贵了,不如三百五十文一坛卖于我,如何,毕竟我也承担很大风险,说句不好听,万一闻人兄拿了定金连夜失踪,我可没地方哭。”
陶仁秀试探问道。
“陶兄不要刁难我了。”
闻人甲笑拒,后道:“我顶多再让利五十文,以七百文一坛的价格卖于陶兄,再多,我就没赚头了,而且作为让利代价,陶兄必须签上十年持续订购契约来给我一个保障,这是我的底线了。”
“这……”
杀价成功,陶仁秀心底一喜,至于十年契约,以紫竹酒的品质本就不愁售卖,签上契约也无大碍,但他面上仍迟疑道。
“不如这般,我酒坊现还缺一些酒匠,本打算从家族中调动些人手来,既然陶兄怕我骗钱跑路,不妨派一批信得过的下属来我酒坊帮忙,也算是监视我有无认真生产紫竹酒,这般酒坊有陶兄的眼线,陶兄能放心了吧?”
闻人甲语气一缓,一咬牙强撑大方模样道。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陶仁秀闻言一喜,立马同意,派人在酒坊插个眼线,闻人甲有什么动作也能尽早知晓,如此能安心许多,本以为闻人甲会牢牢把控住紫竹酒坊,不给外人得到一丝偷取配方的机会,安插眼线的难度不小,却不想就这般容易。
这不由让他将闻人甲看低几分,心中暗暗鄙夷,终究是小儿一个,目光太浅,连这等安家立命的重地也随意让人进出。
陶仁秀视线热切,心中已盘算起派人偷学配方自起炉灶,甚至挤压吞并紫竹酒坊的想法。
“不知贵酒坊需多少人手。”
“二十酒匠,且需是熟手,另外我酒坊劳务繁重,希望陶兄派的人手服从安排,不要闹别扭,如何?”
闻人甲不假思索说道。
“二十人,还需是熟手,这……”
陶仁秀迟疑了,他本只想安插小兵一二进去监视酒坊运作顺便偷学配方,陡然要二十人是他没想到的。
“闻人兄,可否少些,一时间我陶家也凑不齐这么多人手。”
“那便十人。”
闻人甲笑意渐淡。
“这……”
陶仁秀还有些为难。
“陶公子能否有些许诚意,某虽不才,但愿意合作之人也还是有的选择,既然陶兄无意于此,那便告辞了。”
闻人甲冷哼,起身怒道。
“闻人兄息怒,是为兄不识抬举,十位酒匠,给我一天时间我必会凑齐。”
陶仁秀见此立马有些慌神,连忙起身拉住闻人甲劝道。
闻人甲闻言脸色稍缓,坐下回道:“陶兄若是人手实在不充足,我让家族派人过来就是,陶兄不必为难。”
“不,一天之内我必如约筹齐十位酒匠,闻人兄请相信为兄的能力,再者世道不明,贵世家派人过来路途多有危险,实在不是良策。”
陶仁秀信誓旦旦,开玩笑,不能安插眼线他怎么安心,顶多他多花心思从别处调来十名酒匠就是。
“如此甚好。”
闻人甲这才重新露出笑容,一直端着茶壶一杯接一杯喝着桃花茶的姬嬷嬷见此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