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被塞进她指尖,她人都还是麻的。
虽然不知道叶渔歌在搞什么,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照着她说的位置,给姜老太太下针,得益于她曾经扎沈惊澜和扎自己的经验,现在落针的动作十分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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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惊澜给自己的侧妃棺椁下藏、走完祭拜仪式——
出山谷的时候。
她就听见了一则故事。
关于姜家老太太老毛病发作,在来给外孙女烧纸的路上,偶遇一位可怜的小道士,正好被小道士救了,又正好听见小道士的师父说她被捡来的那一日,日子正好和自己的女儿是同一天。
她顿觉与这小孩有缘,决定将这个跟着师父们游历人间、命格中尘缘未了的小姑娘收做自己的义女,并且还打算在几日后的姜府举办认干亲的仪式!
叶浮光:“……”
不是,外婆,这完全差辈分了啊!
她表情微妙地看过叶渔歌和许乐遥,重点在许乐遥的身上停了片刻,因为应付不了老太太像小孩儿的脾气,最后只能勉强劝说她认自己当干孙女,年龄摆在这里,她也没办法跟姜府的那些庶出长辈们同辈相处。
沈惊澜身后跟着王府的人,过来的时候不远不近地停下步伐,在王府仆役们跟她行礼的时候,漆黑眼瞳扫向这边,出声道:
“两位道长怎么还在这里?”
许乐遥笑着把事情重复了一遍,而姜老太太则看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叶浮光的手不肯放,随后笑得见牙不见眼,颤巍巍出声问道,“岐王殿下到时可要来我府上吃
席?”
沈惊澜神色淡然地应,“老人家邀请,盛情难却,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
叶浮光:“……”
她面上干笑着配合,因为老太太不肯松开她的手,只能进轿子里,陪着老人家一路从山下走回到江宁城,将她重新送回府中,暂时拒了她再三的邀约,没在府中多做停留,从后门出了姜府。
才往外走了两条巷子,她就被蹿出来的狐狸咬着裤脚,带着走到了乌衣巷旁边的一间小院里。
卸下□□,正靠在竹林边观景的许乐遥看着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叶渔歌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指尖在冰冷的石桌上点了点,“因为你的计策太丑陋了,把她当傻子,她自然不高兴了。”
许乐遥缓缓地摇头,“我从不定这么难看的计谋——”
她看向叶浮光,“我若说今日之事不过一场巧合,那位姜老太太恐怕早就知晓你的身份,为了过明路与你相认,才演了今日这一遭,你信吗?”
叶浮光想了想原著里许乐遥的行事作风,再想想刚才老太太晕倒被扎醒之后对自己笑得见牙不见眼,抓着她的手不肯放,经过许乐遥随便垫两句话、就如信长生方士一样立刻信服的样子,神色有些迟疑。
难道姜家早就已经知道了她假死的事情?
可是那些日子沈惊澜都陪着她待在屋里,若是有人走近探寻,根本瞒不过岐王的耳目,老太太究竟怎么知晓的?
叶渔歌收起指尖,单手撑着脑袋,似有若无地丢下一句,“要不要回姜家皆随你,不过我方才给老太太把脉,她已重疾缠身,没几日可活。”
叶浮光张了张嘴。
从回来之后就在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对话里,半个字都接不上,而今只能呼出一口气,同她们道,“我知道你们在为我打算什么。”
“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与我相关的事情,我想你们提前跟我知会一声,虽然我不及你们俩聪明,但起码和我自己有关的事,我想自己决定,可以吗?”
许乐遥摸了摸鼻子。
叶渔歌见到她固执的、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对上她严肃的神情,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转头去看许乐遥,学着她们俩这些时日祸水东引的模样,“是她出的馊主意,你骂她。”
许乐遥:“?”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她没好气地揪下旁边竹叶里抽出的长芯,往叶渔歌的方向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