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连后期看似胜券在握,那么厉害的贵霜都——
想到苏挽秋,叶浮光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还是沈惊澜看她状态不对劲,及时将她拉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出声道,“都过去了,有本王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别怕。”
总之。
这其中有大衹人的手笔,或许小王妃也只是觉得被大衹人带走很耻辱,所以不愿吐露与之有关的任何事。
罢了,反正她也不会放过大衹人,不过是与他们新仇旧账一同算罢了。沈惊澜在心中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做下了决定。
叶浮光在她肩窝里,
闻着她芬芳的山茶香,
闭了闭眼睛,攥着她的衣角,在她环绕的温度里,很轻地出声:“王爷,妻主,别再丢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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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澜抚着她的后背,哄了她很久,视线却往桌案上的信件上瞟去。
上面是一些亲卫和禁军在这段时间潜伏到应天府各个州县挖出来的事情,其中有些地方还流通一种跟大宗境内通用的钱币很像的□□,而且那□□铸造技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唯独外表是镀铜,内芯则是其他不值钱的金属,重量也与真币相当。
……大宗建国至今,能征善战的武将要么跟先皇去了,要么被沈景明在这些年打压,或是在燕城之战里被降罪,这意味着开国时以军功封王侯的那些武将都已经没落,没几个能回到自己的封地。
那这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发现了铜矿没有上报,私自开采铸就的□□?
水患、流民、瘟疫、□□。
应天府就像是养蛊的毒窝,水患就像是老天爷给气数未尽的大宗王朝提的醒,借着这一次天灾,让他们来挖掘其中掩藏的隐患。
她本来打算自己去找那个已经躲起来的江宁城知州。
可是叶浮光的祈求仍盘桓在耳边。
沈惊澜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终还是应许道,“好。”
话音才落。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怀中的人拉起,一种毛茸茸的感觉摩擦过手指。
“?”
沈惊澜垂眸去看,发现得了她应承的小孩已经高高兴兴地抬头,好似忘了刚才的阴影,甚至眼睛里都是得意。
而她右手的中指上,多了一簇绿色的毛茸茸,是用一支狗尾巴草编出来的兔子草戒,也不知道小孩什么时候悄悄折了帐篷角那簇张扬的野草,此刻上面两只圆绒绒的兔子长耳朵正在随她动作轻轻摇晃。
她眉梢动了下,问:“为何是兔子?”
“兔子可爱呀。”
叶浮光想了想,又飞快地在她无名指上再套了第二枚,这次是耳朵尖尖、圆着脸的小狗,“不喜欢的话,那这个呢?”
狗尾巴草上的绒毛好像顺着指尖的血脉,挠在她的心口。
沈惊澜抿着唇,看似在思考。
叶浮光抱着她的腰,用鼻尖蹭她的下颌,“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妻主怎么这么难哄啊?”
她故意出声道,“那送你个老婆行不行哇?”
先前没得到的解释,倒是在此刻有了答案。
沈惊澜眼尾晕开笑意,那抹浅色变做明艳的红,她盯着投怀送抱的人,唇角牵起,“谁是我老婆?”
“是我!”叶浮光瞬间抢答,回答响亮,甚至还高高地举起了手。
烛光将帐篷映亮,也将岐王再次俯身的影子照得清清楚楚——
她低头去亲吻她的小兔子,她的小狗,还有她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