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们,老百姓丰收了,官员就派人收一些税,发大水淹了,老百姓自认倒霉,官员既不收税也不救济。
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准老百姓到坡的下面去盖房子,害怕阻塞河道,更害怕淹死太多的人。
于是在那个坡的北面,就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人们集中居住在坡上,人员的流动性却非常的大,彼此之间并不太熟悉。
运气好的时候收几茬好庄稼,人们攒一些钱,就到别处去买一些土地过正常的日子了,谁也不愿在这里看大汶河的脸色。
陈六子笑着解释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匪,本来就是朝廷的叛贼逆贼,这么一条叛逆的河流,和我挺对脾气的。”
老憨也跟着笑了,陈六子这话当然是在开玩笑。
很多贫困的人会集中起一个村落。到那片地方播种下希望。有时候会收获满满,有时候又会颗粒无收。
颗粒无收就会离开那里讨生活,播种的季节又会去那里耕耘一番,所以造成了人员流动大,变化的快,朝廷也就查得不严了,陈六子在那里会平安无事的。
现在兵荒马乱的,朝廷无暇顾及,当官的对那里更是管得松了,陈六子去那里扎根儿,还是可以安顿下来的。
老憨笑完了说道:“其实你一直都不想做土匪的,我这个感觉是对的,你一直想做一个好农民,这一点儿你甚至超过了你的师傅张麻子,你在为你的兄弟们着想,也是在为你的孩子着想!”
陈六子点了点头:“我想找一个地方,像老爷子一样给孩子们一个好的未来。或许我这一辈子完了,但是我有儿子,我可以帮着儿子实现这样的愿望。
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让儿子面对黄河。哪怕是干涸了的黄河,我也不敢,但是在大汶河边上定居,我还是敢的……”
老憨笑着继续说道:“让亦庸给你办理一些证明的手续,去大汶河边上做一个农民吧!”
陈六子看到老憨有些累了,便告辞离开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的,他的人手不多了,但是也要妥善安排一下,一部分人手留给了刘洪,这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好手,有些跟着车队,有些去了大车店帮忙。
有的不愿意去汶河边上,分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自谋生路。
自己带着最后的一批人手到汶河边上去和原来的兄弟们汇合,都是一些年龄大一些的人了,不愿再当土匪了,等在那里安顿下来,再把女人孩子之类的家眷接过去。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所有人也都很满意。
谁知道刚刚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意外就发生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伙土匪,把鼓鼓岭给占了!
这一下太意外了,连知县大人都一脸的懵,对张中林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土匪被消灭了,这事早就报上去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伙儿土匪?上面还以为我在说大话呢?过几天我就到别处上任了,我走了之后,土匪再闹点动静才行的,现在算怎么回事?怎么不按规矩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