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帖被自己的体温热醒的,她睡不着地踹了踹被子。
她坐了起来,她知道发热是正常的,她有伤口。
但身上的热气一轰一轰的让她格外的不舒服。
她马上放在床边的水杯,玻璃的冷感让她掌心的温度得到了缓解。
她将杯中的水喝完觉得干涸的喉咙得到了拯救。
以斯帖又睡了回去。
这一睡,她又做梦了。
维杰被杀的画面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在梦里她被分裂成了两个以斯帖。
一个是现实中的她,被维杰挟持的她。
一个是在梦境里的她,她站在他们的旁边看着这一场闹剧,像是一个无关的旁观者。
可打破玻璃的子弹每每能穿过她虚无的身体射中维杰。
他的血混着脑浆溅到她的脸上,她的耳旁想起了莫里亚蒂的声音。
就像他贴着她的耳朵,用滑腻阴柔的语调,像是蛇突出的信子摩挲着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问她。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她缩着脖子回头。
人类的身躯,消瘦的不成样子,宛如秋风中的落叶,巨大的骨架上包裹着灰白色干燥皮肤,完全不协调的白骨驯鹿脑袋,凹陷的眼窝,长长的犄角,浑身散发着鲜血与腐败的气息,仿佛刚从墓穴里爬出来的活尸。
以斯帖瞳孔猛一缩,那一刻巨大的恐惧攫住她的心脏。
温迪戈!!!
而她被困在梦境里怎么都出不去,只能一直不停的循环往复。
直到天亮,她从噩梦中惊醒。
以斯帖用左手摸了摸鬓角的湿意。
她明白了莫里亚蒂说的礼物…
不,准确的说,是汉尼拔送上的礼物。
在她面前绽放生命的维杰。
傻乎乎地做了这两个人的棋子。
以斯帖刷了牙,用湿巾纸擦了擦脸,穿着拖鞋下楼时发现麦考夫竟然还在家。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都已经九点了。
麦考夫抬眸看到她下来了询问了一句:“睡的还好吗?”
“嗯。”以斯帖点头。
“又做噩梦了。”
又是陈述句。
“嗯。”以斯帖放弃遮掩,“我记得你说过我可以问你任何问题。”
麦考夫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她,她的脖子上还贴着无菌贴,手上包着纱布。
“嗯。是的。”
他将报纸叠好放在桌子上等着眼前的姑娘发问。
“现在依然有效吗?”
“一直有效。”
他点头。
以斯帖犹豫地抿了抿嘴:“你帮助米娅的时候,汉尼拔莱克特和莫里亚蒂有过接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