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护他,可知他日后不会领你的情,更不会在意你,即便如此,你还要护他吗?”
“护,哥,就当我再任性一回,留他性命,如果不放心,可以废去他的武功,或是散去他内力,只要他以后没有能力作恶,就不会有问题。”
施隐将地上跪着的施楹扶起身,温柔道:“好,依你,不过如今秦艽已经不同往日,他心思狠,手段亦是不善,放他走,恐生事端,还需谨慎些好。”
祁慕晗手指轻点额头思索片刻,“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将他关起来,一来可以将他困于咱们地界儿,便于控制,省得他出去作恶,二来,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之法,他既然想掳小楹与他为伴,那就将他关于灵杏小筑,这辈子给小楹试药。”
“甚好。”施隐赞同道。
施楹听得祁慕晗的主意也是松了口气,身子瘫软下来。
秦艽听着他们的决定,冷笑几声:“武林即将变天,你们又能关得了我几时。”
祁慕晗眉头一紧,俯身问道:“方才你就如此狂言,究竟怎么回事?以你此刻的处境,我劝你老实交代。”
秦艽没有回答,又是几声冷哼,随即闭上了眼睛,一副“老子打死不说”的姿态。
祁慕晗一股怒气直冲,揪起秦艽的衣领,发狠道:“别以为……”
施隐拦住祁慕晗,急道:“我们还是早些赶回去吧,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祁慕晗长呼一口气,想想施隐之言十分在理,秦艽如此态度怕是一时半刻都问不出半句,若真如他所说武林巨变,那当务之急就是回援。
施隐找来一辆马车,把秦艽和施楹扶上车,言舞也随后上了车,施隐和祁慕晗驾着马车朝着药师阁的方向驶去。
这段路途非常颠簸,施楹手上包扎的纱布透出斑斑血迹,秦艽看了有些心疼。他别过脸去,不想让施楹看见自己这幅模样。
马车里陷入了沉寂。
“你为何要救我?”秦艽率先开口。
施楹看向他,露出一丝苦笑,“我不忍心。”
她说得简单,但在这份简单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哀伤。
秦艽没有转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赶了三日路程终于到达精河。
才刚靠近药师阁,一股肃杀之气扑面,阁内四处都是打斗痕迹,桌椅摆设皆是一片狼藉。
远远地,几名正在巡逻的弟子瞧见施隐和祁慕晗,满心欢喜地迎上前,道:“阁主,祁二公子,你们可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大家可有伤亡?老夫人如何?”施隐语气紧张。
“昨日有贼人偷袭,那些人打起仗来毫无顾忌,眼神涣散无神,应该就是药人无疑。”
“药人?”祁慕晗惊道:“难道是玖离门?”
施隐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弟子接着说。
“好在之前配的解药余下许多,磨成粉末向药人挥洒,才将他们驱散,可还是损了八人,伤者二十有余,还好保得老夫人无恙,正于后堂休息。”
听得巫马沫茹无恙,祁慕晗也松了口气,而转念一想,秦艽所意,邪琅天也难免一劫。
“邪琅天恐怕也……我得回去。”祁慕晗语气沉重。
施隐明白祁慕晗的担心,“我随你去,这就叫人去备马。”
祁慕晗将秦艽押入灵杏小筑他原来的住处,门窗设了重防,似牢笼一般,施隐又给秦艽服用了一颗化功散,确保他无法再聚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