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隐听祁慕晗提到禁地里的人,顿时眼光中多了一丝期盼,脱口而出:“那禁地之中的人如何了?”
祁慕晗瞧了瞧施隐,好生奇怪,心想:这阁主为何对那禁地里的人这么关心,却也未作多想,只当他是好奇。
“玖离门最大的秘密,就是禁地之中关着的那位。是一位长者,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个厉害的人物,擅长配药、制毒。殷门主胁迫他做了许多事,包括豢养药人和巨蟒,想必二公子都见过的。”
秦艽说着说着,显出一种焦虑无奈之态,接着言到:“我每日负责给禁地中那位送备品和吃食,时间久了便也有些熟络。他给我讲了些他的故事,他本有一妻两子一女,是殷门主多年前抢了他的次子,这些年来,殷门主便以他孩儿的性命威胁他做事,害得他与妻儿分开。我曾受托在玖离门内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这玖离门中并没有常年被关押的人或是年纪相仿且出身不明的弟子。”
“这就怪了,那这殷门主抢了孩子是养在哪里了?莫非是灭了口?”祁慕晗插话到。
“这件事终是让殷门主知道了,他暴怒之下下了诛杀令,父亲为了护我被……我有幸保住了一条命。”秦艽眼神中透漏着哀思和绝望,淡淡的落下两双泪痕。
施隐默默在旁,也是泪眼婆娑,却躲着众人的视线偷偷地擦干,故作无事。
祁慕晗拍了拍秦艽的肩膀,安慰道:“秦兄弟,逝者已矣,振作些,令尊也是盼着你能过得好一些,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如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跟我说。”
秦艽感动得看向祁慕晗,在玖离门的这些年月,他并没有真正的朋友,大家人人自危,更不会对谁坦诚。面前这个世家公子,对自己却没有一点儿嫌弃,愿意相交,着实让秦艽心里一热。
施隐此时似是还沉浸在秦艽刚刚讲的故事,呆呆地看着秦艽,眼神却是空洞异常,直到祁慕晗的一句:“施阁主,这秦兄弟伤势颇有些严重,需要静养,药师阁收是不是收?”才缓过神来。
“不必施阁主费心了,我的伤已无碍……”秦艽连忙表态,依照药师阁的规矩,此时的秦艽是一无所有,怎有可能留下,也就不想把自己置于尴尬之地。
施隐若有所思的缓步徘徊,过了一会儿,正襟落座,言道:“你的伤,不难,本无需来我药师阁,既然来了,药师阁的规矩想必你知道,听你之言,我知道你身无长物,但规矩不能破,既然无物,那就留人吧。”
秦艽一惊,道:“留……人?敢问您是何意?”
“你的眼神告诉我,之前所言是真,既然无处可去,留下可愿?”
“您肯收留我?这……多谢阁主,多谢!”秦艽激动万分,玖离门的追杀令不死不休,此时的他一旦离开便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此时已无处可去。
“药师阁不留无用之人,你既会些功夫,伤好之后,每逢初七、十九需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后山猎野味。平日里就到灵杏小筑给小楹做个应侍弟子吧。”
“任凭阁主吩咐!”秦艽深深地鞠躬感谢。
“这个安排好!”施楹也对这个安排十分的满意,开心的像个孩子。
施隐身旁的弟子见状俯身对施隐耳语道:“阁主,药师阁可是从来没留过人,之前您留的不是绝世名剑就是传家至宝,可是您前日留了个镯子,今日又留了个大活人,这次诊金留的可真是太亏本了!”
施隐无奈的笑了笑,耳语道:“亏本我自然是知道,穷小子一个,即便逼迫也无物可留,就留下他给小楹试药吧,省的她祸害其他弟子,何况此人重伤一日便可如此中气十足,体质不错,内力也佳,若能听命于咱们,有利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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