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今日就如丢魂野鬼般,直到大娘子回来后才算打起精神。
只是每日在身边伺候,她的不对劲又怎么瞒得过大娘子,不过一刻钟,大娘子便已从她口中套出真相。
“好啊,好啊,他可真敢。”大娘子手中的帕子被捏得又紧又皱。
“大娘子千万别动怒。”周嬷嬷连忙递上一杯茶水。
碧山跪在大娘子脚边哭泣,朱柿也跪在一旁磕头:“大娘子可得给碧山做主啊!”
彩桐也气得忍不住说了两句:“这等负心汉,别说大娘子,大爷也不会轻易放过。”
喝了一口茶的大娘子这时候才冷静下来。
“把碧山扶起来,这件事我定会让大爷做主。”
碧山抬起头来,脸上全是还未干涸的泪水,“大娘子,我以后都不嫁人了,就让我伺候你一辈子吧。”
“胡说,怎么可以不嫁人。”
大娘子说完站起身来吩咐周嬷嬷,“去找大爷来。还有,今日之事不可传出去。”
“是,大娘子。”
待碧山止住眼泪,大娘子皱了皱眉心,一旁伺候的彩叶便安静地走过去给大娘子揉额头。
大娘子声音变得和缓,“今日当值你也辛苦了,赏十两银子,回去休息两日吧。”
碧山知道,这是让她回去将婚事取消之事告知家人,十两银子是薛府给她的补偿。
这是碧山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屈辱感,心中不平却不知如何诉说。
回到家,碧山娘一眼就望出了她的不对劲。
“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谁?是姐姐回来了吗?”屋内的小松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鞋都没穿好便往床下跑。
“娘。”
碧山有气无力,虚虚叫了一声,碧山娘连忙将她撑住,“小松,别挡路,给你姐倒杯水去。”
“我的儿啊,你到底咋么了?你别吓娘亲。”她拉着碧山左右察看,生怕是在府中被主子们惩罚了。
这时候,碧山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娘亲。
“娘,呜呜呜…”
“你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有什么跟娘说。”
“孙如晖移情别恋,他不娶我了。呜呜呜…”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碧山娘虽觉得奇怪,却也松了一口气,不是被主子惩罚就好。
刚走到门口的小松却是听懂了,与他姐姐定亲的孙大哥反悔了。
“嘭!”
“你这是干啥?”
碧山和碧山娘转头看向桌边的小松,只见他的脚边是摔碎的盒子和五彩精致的糕点。
“那个坏男人送来的糕点,我要把它们都砸了。”
碧山娘一脸可惜模样,“哎呦,男人是坏的,东西是好的,团圆斋的四季点心你知道多难买吗,再乱砸我待会给你皮都掀了。”
“那我也不吃!”小松赌气大喊,却也不敢再砸东西。
碧山娘白了这个没脑子的小儿子一眼,“不吃就不吃,谁惯你的臭脾气,以后你什么都别吃。”
小松挨了顿骂心里却还是心疼姐姐,放下碗,自己去厨房拧了干净帕子递给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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