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樾在云海山庄吃过早餐,换过药后,便不在此处逗留,回到自己的栖身之地。
屋内环境昏暗无比,窗帘紧闭,仅靠一盏小小的台灯照亮着整间屋子。
孟君樾倒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池舒禾给的那张名片,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他静静地凝视着那张名片,仿佛能透过那张名片看到池舒禾温暖的笑容。
名片上的字迹清晰可见,池舒禾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工整地印在上面,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这么多年,他独自一人从黑暗的深渊中一步步爬出来,经历过太多人情冷暖,早就对人性不抱任何希望。
他的心已然变得坚硬而冰冷,宛如一口古井,再也无法感受到外界的温暖。
可今天,他听到池舒禾说的话和她眼里的真诚,让他那颗早就死寂了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她的话如一泓清泉,涌入他干涸的心田,瞬间滋润了他整个身体。
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个被世界抛弃的人,还能得到这样的关心和温暖。
“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那些让他自己都感到厌恶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称得上是一个好人。
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半响。
孟君樾从嘴里发出一声自嘲般的笑,低声呢喃:“像你这样美好的人,又怎么是我这种人能觊觎的。”
他将手里的名片扔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拿起上面的烟盒和打火机。
男人点燃了一根香烟,眼前烟雾缭绕,眼底的情绪高深莫测。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来。
烟雾弥漫在他的周围,让他看起来更加神秘和不可捉摸。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
他弹了弹烟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划过接听键,将听筒放至耳边。
“樾,你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话语中带着几分担忧。
“听说你昨晚在白金会所跟那些人打了起来,伤得重不重?”
孟君樾吐了口白烟,缓声回道:“没事,都是些小伤。”
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电话里的男人明显松了口,说:“你没事就好,昨晚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被他们给抓了起来。”
“想抓我,也得他们有那个本事。”
孟君樾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电话里的男人早已习惯了他这副冷漠的态度,没觉得,只是接着问:“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没有?”
孟君樾眉头拧起,深沉黯淡的眸子浮现出几分烦躁的神情,随即狠狠吸了口烟。
见他不说话,电话里的男人就知道事情进展得很不如意。
“樾,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再想调查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旦被他们发现你的行踪,恐怕……”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孟君樾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