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药渣也有这些味道,说不准药渣和泔水桶有联系。
她连忙给桶盖上,用那只干净的手捏着鼻子小心地在木桶间穿梭,木桶摆放得极其随意,几乎是东一个西一个的,要是不注意看还会撞上,木桶壁上都沾满了干涸的油水,散发着让人难以形容的恶臭。
谢枝心想,要是她撞上了她肯定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这个想法还没落地,谢枝的前胸加上腰部就撞上了一个桶壁上满是白花花的凝固的油,其间还夹杂着一些绿菜叶,红色的辣椒渣。
“……”
啊啊啊啊,她不干净了!
谢枝绝望的尖叫声被她压在了喉咙里,她小心翼翼地从那桶旁边移开,一个不察,她的后背又撞上了另一个桶。
“……”
好想死。
连续碰到好几个泔水桶的谢枝此刻内心已经是平静如水,她余光看到自己沾上菜叶的头发,死气沉沉地想,回去就把这撮头发剪了。
在院里转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谢枝就像从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变成了满身臭气的怨妇。
到后面,谢枝也不顾及那些桶,堪称是十分严谨地贴地在搜查可疑物品,但直到她腰都要弯断了,都没能找出一个和上次一样的药渣。
正当谢枝打算要走的时候,忽然,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有人来了!
谢枝心里一惊,连忙躲起来。
她背后贴着木板,这个木板离伙房很近,谢枝几乎都能听到身后热火朝天的做饭声。
她小心地从挡住自己的泔水桶后方探头,随着木门被合上的声音,谢枝看见有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
前方泔水桶东西南北地挡着,谢枝不担心那人会看见自己,只是她也因为那些泔水桶不能很好地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只能从往下一点的视角,看出来这人有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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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向自己的这只脚一高一低地走着,谢枝莫名觉得熟悉,没等谢枝想起,不一会儿,那人转了个方向,朝着谢枝的方向走来。
谢枝呼吸一窒,缓慢地往旁边缩了缩,还拉好自己的裙摆,生怕会被那人察觉。
发现我了吗?
谢枝心如擂鼓,心口的跳动就和那一高一低的脚一样,一下一下,捶打着她。
那人许是因为腿疾的拖累,他走得很慢,慢到谢枝的内心经过了紧张,到平静,再到紧张的几个过程。谢枝几乎快要被这起伏的心情给折磨死了。但她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那人诈她,只能跟着那人靠近的脚步一点一点往旁边挪。
大约过了一刻的时间,那人终于停了脚步,谢枝也从原来靠木板的位置挪到了两个泔水桶之间。
她和那人离得太近了,谢枝小心地屏着呼吸,谨慎地观察那人的动作。
终于,那人站在原地片刻,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谢枝第一次跌落的那个门,门前陷下几个坑坑洼洼的小水洼。
谢枝睁大了眼,坏了,她的脚印!
幸而那人好像没有察觉地上的水洼,而是在谢枝警惕的眼神下,抬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