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死寂到可怕,仿佛与世隔绝。
“抱歉,这个房间没有灯。”傅昭走到房间一角,打开遮光窗帘,“你可以慢慢看看。”
借着商业区高楼的灯光,顾简看到房间内所有的摆设。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落地窗前摆着一张懒人沙发。
靠窗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她不可置信地走过去,定定站在那里,蓦地睁大眼睛。
一层层花瓣光泽富有质感,三百朵白色玉兰花在枝头盛放。
她甚至不用看署名,就能分辨出这是顾氏苏绣的珍藏。
玉兰花。
顾简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玻璃,指尖停在“顾惜竹”三个字上,视线开始模糊。
五年前,哥哥边上大学边打理公司,整日忙得焦头烂额。
资金链出现严重断层,给员工的工资发不出。
把这幅画送到拍卖行的那天,她抱着哥哥哭了一晚。
哥哥答应她,以后一定想办法赎回来。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昭站在她身旁,笑了一下,“这幅画本来是我给祖父准备的寿礼,送礼物的途中突然遭到我哥的绑架,我被关在郊区的旧仓库,没想到因为这幅画得救了。”
“他打倒一群绑匪,我还以为是母亲派来的秘密保镖,结果我想多了,他只是在意这幅画,第一时间打开后备箱想查看画有没有受损。”
“这么大的画,肯定是派专车运输。”傅昭轻轻敲了敲玻璃,“你说他傻不傻?”
顾简按着太阳穴,忽然觉得头痛欲裂。
这两年她和哥哥一直在找这幅画的下落。
拍卖行通知他们买家信息保密,无法告知。
“通过这件事,我认识了他,我代替他投资花惜岸公司,他帮我扩大势力,把我哥从继承人的位置挤下去。”傅昭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她,“投资的钱也好,画的钱也好,他已经支付过报酬,这些本来属于他。”
顾简眼底染着红,眼前升起水雾,不断攀升的痛楚啃噬她的心。
她以为傅昭是弗雷德的关系才主动投资。
原来不是。
她无法想象他曾支付什么报酬才能对等。
七年。
他七年前就在默默做这些事,却从来没有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