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的种种,他那张苍白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稍微动了动,尾脊骨之下传来的疼痛感像是无数触角一般,直朝着他的大脑袭来。
“呲···”很痛,哪哪都疼,感觉骨头都散架了一样,但是浑身很清爽,大概是在他睡着之后,清洗过了,所以,是盛北冥亲自替他清理的身子吗?
想到这里,心里面隐隐有些喜悦,不过这喜悦也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便有些茫然了。
他竟然和盛北冥做了那种事?
经过昨晚的事,他以后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盛北冥?
绞尽脑汁的想了小半会儿,实在想不出来。
忍着身上的难受,他缓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被子滑下来,他垂头便看到了浑身的印记,那张脸瞬间又红了起来,昨晚上两人的荒唐行为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他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好像这样身上的印记就不存在了。
“顾总管,您醒了吗?”帐外,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顾长安没有听过这个声音,想来不是殿内伺候的人,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在床上四处扫了一眼,赶紧拿起放在床尾的底衣穿上,再麻利的系上衣带,成功遮下一身的痕迹,才回道:“醒了。”
小太监大概是第一次来御书房,胆子小,并没有敢东张西望,所以没有看到帐后有些慌乱的身影。
那小太监听到应答才敢上前来,仍旧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床上的人,挂帐子的动作似乎也不是很娴熟,好不容易左右都挂好了,才跪在地上朝他行礼道:“奴才欢康,原先是在御膳房当差,受圣上之命,从今日起,便在顾总管跟前当差。”
顾长安看着跪在床前低着头的太监,脸色微微一愣,他身边向来不需要人的,这些年除了皇上,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了。
盛北冥为何突然给他安排个人?
“皇上说,顾总管的身子不好,特意让奴才来为您改善膳食的。”欢康自我介绍道:“奴才今年十五,入宫八年,会做些膳食,皇上说奴才做的那些膳食比较合您的胃口,所以安排奴才近身伺候。”
欢康确实有一手好厨艺,也因此被选中留在了御膳房。
盛北冥这是特意给他安排的。
闻言,坐在床上的顾长安怔怔的看向盛北冥睡过的位置,脑子里响起昨夜盛北冥的那句话:“你这身子太虚了,怎么就是补不起来呢,该给你安排个专门补补了,不然以后怎么办。”
原本,他以为是盛北冥一时的心血来潮,没想到他是认真的,所以盛北冥这是嫌弃他的身子太弱了承受不起吗?
好吧,他从小都这么说他,他也习惯了。
看起来,盛北冥的精神很好,还能赶在上朝前把这些事给他安排好。
既然人已经安排过来了,他暂时也见不到盛北冥,没法拒绝,就先留下吧,只是眼下,他得赶紧离开这张床,免得等一下被其他人撞见,不好说。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欢康。
“既然是皇上安排的,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说完看向欢康的眼神带着一丝犀利之色。
欢康抬起头来,壮着胆子朝床上的人看过去,不知道是被他的脸惊艳到了,还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心头一颤,赶紧垂头道:“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