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古缸”竟是用牛皮纸做的,再用蜡涂上黑而光亮如釉的颜色,然后镌上铭文。
某年,其在京以高价收买一古鼎,斑驳灿烂,无价之宝,本人非常自得。
回武昌后大摆筵席,请僚属共同欣赏。
先置鼎于案,插梅花一枝于鼎中,注水少许以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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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酒过三巡后,鼎下竟有水冉冉渗出,满堂惊愕,大为败兴。
经认真检查,始知鼎非古铜,而是纸板仿制的,又被古董商骗了。
这些传闻都是晚清民国时期野史记载,时间相隔不远。
但是我认为该书的作者,记录的不够严谨和符合逻辑,用纸张做的缸和陶瓷做的缸,重量不一样,很容易鉴别,也不会那么容易漏水。
应该是在真缸的外面用牛皮纸和水胶做出厚度,然后用刀在缸体外牛皮纸上雕刻纹饰,不至于漏水。
可能以讹传讹了,而作者也不懂古董作伪之细节,算是文章有漏洞。
这故事也告诉我们,你可以在政坛或者商业上做到高位或者有很大成就,你也未必能在古董行里纵横捭阖,指点江山。。。。。。
六爷在灯下静静的想了想往事,他决定到了江南搞到另一只靴子后就马上再去两广,去看看铁蛋,也再看看去年一面之缘的那个两广总督。
他要先去江南,先拿到靴子,因为他这辈子,好像很少食言,而且他还喜欢挑战。。。。。。
六爷想了想,灯下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给两广总督:“总督鉴:
余一年前与兄相见于两广,兄雄姿勃发,经天纬地,眼光如炬,所藏皆精,又治军有方,百姓信服,弟甚为佩服。
然,兄公务繁忙,可能已不记弟尔。吾尚在京师市井,余弟去年逃匿于江湖,于兵戎不见,获罪两广。
望兄念其曾格杀番贼于郊野,统千人于坝上,浴血于两广,虽有逃匿之行,兹肯念其功,留其命。
弟说及辽金之事,余已办之七八,不日南下两广,让兄睹其物,鉴弟之行,以充军资,虽然为污物捡拾与草莽,但亦可做正事,福利人间,不然亦不免流于市井……
时间仓促,望兄念及相交之情,暂留吾弟之性命,日后再图其报效国家。
余言自京城,即日南下江南,再至两广见兄,不赘。
弟,恭上。”
六爷写完,掷笔案上,他看着窗外,窗外已经大黑,鸦雀无声。
世人都已经沉睡,他走到院里去关大门,看见门外几个乞丐蜷缩着睡在门口墙角,当时晚清动荡,每况愈下,流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者甚多。
他抬头看繁星满天,想起了十六岁的那晚家庭变故,想起来自己年轻时的一腔抱负,想起了做了逃兵的铁蛋,想起了老李的半生遭遇,也想起了几年来国家民族发生的种种大事,不禁感叹命运无常。
六爷回到房间,对着镜子看两鬓已生华发。
他精通历史,常以史为鉴,素来对苍生有怜悯之心,不禁叹了口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个王朝,快完蛋了,这人间,都在沉睡,又有多少人清醒?”
那个两广总督后来发展洋务运动,发展军工,建兵工厂,修造铁路,引进新学,六爷和铁蛋在其中出力甚多,都是一点点微弱激情的血液,也给晚清历史上写了浓重一笔。
这个封疆大吏毕生都在为国家鞠躬尽瘁,但是他终究无法改变一个风雨飘摇腐朽到根的晚清。
六爷这句话一语成谶,三十年后,据说那个封疆大吏临死之前也说,“国运尽矣。”
这句话,六爷早说了三十年。。。。。。
“他的离去,带走了一个封建愚昧的旧时代,也带走了这个时代里无数的仁人志士,以及他们终其一生奋斗的传奇,而后人,只能在只言片语的史料中,窥见他们当年英姿飒爽,豪情满怀。
我们说,朝代更迭是历史必然,但是在历朝历代覆灭之时,都有这么一群人,以身献国,恨不能以热血换城池,作为必然成为过去的他们,那些挣扎与反抗究竟是历史给人类逆风翻盘的可乘之机,还只是一场虚无的幻梦。
我们还未离去,但我们终将离去。若是我们能够重回那个群雄并起的时代,不知是否也能如同那些传奇一般,书写另一片历史”。此段文字摘自于甬说。
第二天,他告诉四哥准备马车,带好一切应备之物还有那只八哥。
几人在吱吱嘎嘎的车轮声里,慢悠悠的出了京城,去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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