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人平时在学校不就满身消毒水味吗?
穿着白大褂在临床教室待那么久,也没见他想呼吸新鲜空气。
刘名其实还没来,两个人就站在前院里傻傻地吹风。
柯昔能坐着就不站着,搁旁边秋千上坐下了,揽着秋千绳手还要往兜里揣。
聂行云站在一旁,看柯昔故意收着脚轻轻摇晃。
柯昔在看手机,他习惯了坐着的时候要有些什么小动作,所以一边轻轻晃着秋千一边输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秋千已经不用他自己晃动了。
回头,聂行云一只手帮他晃着,乍然对上他的目光微愣,也不知道这样盯着他的发旋看了多久。
跟逗小孩玩儿似的,柯昔心想。
两人的距离只一个偏差,聂行云只要弯下腰,就是亲吻的动作。
聂行云这么想了,柯昔这么认为了,但实际动作迟迟没有来,门口传来引擎声,柯昔闻声回头。
“刘名来了。”
说完先走在了前面,所有的暧昧点到为止。
柯昔停止了靠近聂行云的步伐,他们之间作出实际行动的位置上便没了人。
停滞不是一个太好的词,聂行云跟在柯昔身后想,人不断向前,感情却与时间断了截。
学习吗?可他分明是跳级的优等生来着。
刘名的车柯昔也熟悉,拉开车门就往副驾驶里头坐了,把聂行云丢在了后头。
刘名通过后视镜看了聂行云一眼,总觉得后背发凉,他尊重朋友的选择,但也珍爱自己的生命。
他默默掏手机给柯昔发了条信息。
【新世纪流民:你把聂老师自己放后面能行吗?】
结果柯昔看都没看手机,一扯安全带,扭头问他:“还不出发吗?”
刘名:……
“走,现在就要走。”刘名皮笑肉不笑地。
眼不见为净,刘名白眼一翻,把后视镜往上一抬盖上了。
聂行云倒没觉得坐副驾驶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座位就是座位,在他看来没有区别。
柯昔落座于前,大抵是跟住院前一个心理吧。
刘名说出来是随机真就是随机的,临近春节哪里都是红色的,卖春联的也随处可见,他路边看见个觉得写得好看的就找地儿停车了。
一语成谶,下了车,柯昔看了看身旁光鲜亮丽夺人眼球的聂行云,真来街边买春联了……
他们来得不凑巧,几个摊位面前全是人,抬手一看,正是大妈们出来扫年货的时间。
刘名此时正好停车回来了,三个人排排站在摊位外围,又呆又尴尬。
“噗嗤。”刘名忍不住笑出声,“真尼玛无语。”
柯昔也忍不住笑,左瞧瞧右瞧瞧,瞅着家奶茶店。
“喝什么?我去买。”冷了吧唧的,他想喝点暖的。
刘名是个不客气的,料就加了大半杯,柯昔记不住一点,直接走了丢下一句微信发我。
聂行云不喜欢喝甜的,问了也说不要,柯昔给他点了杯果茶,省得他待会儿格格不入。
回程的时候柯昔却顿住了脚步。
这是一件太轻易的事情:聂行云面前站着个女孩儿。
女孩儿笑着不知道在跟男人说什么,总旁边的刘名看起来还挺尴尬,眼神要看不看的,柯昔在想自己是不是晚点回去好。
只是刘名一转头就看到了他,怕人不知道他回来了似地招手:“柯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