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处理的不错!你去将萧尘瑞放出来吧。还有。告诉他,本王顾念着往日情分,若下次他再擅自做主,定不轻饶!”
“是,公子!属下立刻去办。”
闻萧尘瑞能被放,叶竹脸色激动。
“那事有进展了么?”
公西景明忽而又出声问道。
见公子问起寻找景王妃的事,叶竹脸微沉,多了些紧张,赶紧躬身行礼回道:
“公子莫怪,这事属下已吩咐下去,将能想到的地方都派了人去。只是还没有消息回来。那陈家人也来府中来问了许多次。”
“以后让他们别来问了。若再来,将腿打断送回老家。”
冰冷的语气毫无波澜。
叶竹闻言脸色一变,神色一凛,慌忙劝诫道:
“公子万万不可,若是真动了陈家人,您与景王妃的情分,怕是再也无法挽回。”
闻言,公西景明拨弄檀木珠子的手指一顿。
片刻后,他指尖重新拨动珠子,漫不经心道:
“她敢逃跑,自然要接受后果。再说,我与她哪有什么情分,不过都是利用和算计而已。不提她了,北狄那边让他们盯紧些,若那北狄王真违背与我盟约,和那大盛来往密切,我们的人便可以动手了。”
叶竹身形一滞,脸色惊慌:
“公子三思,开弓没有回头箭,稍有不慎,西凌怕也会遭殃。”
公西景明冷哼,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开。
他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叶竹,才平静道:
“如今你怎也有了妇人之仁?别人的死活与你我有何关系?”
闻言,叶竹连忙抱拳,躬身行礼:
“公子恕罪,属下只是担心此事一发不可收拾,会连累公子的谋划,甚至威胁公子性命。”
公西景明斜着眼眸看了眼叶竹,思考片刻才调转视线,盯着手中珠子,淡然道:
“如今容贵妃已死,我所有的谋划皆已完成。接下来要做得,便是庇佑你们善终。你们跟着我这出身卑贱,又无权势的质子走到今天,也是赌上了身家性命,才从刀尖上杀出了血路。我如今孤身只影,命尚不足惜,你们却有自己的族人。所以,收起你那悲天悯人的心,妇人之仁只会枉送性命……”
叶竹顿觉冷汗直流,当即明白过来,肃色道:
“公子,是属下愚钝了。”
公西景明墨眸沉沉,稳了稳虚浮的身形,才注视着门外,失神道:
“知道就好。哎……叶竹,不知为何,本王愈发觉得疲惫,这世界也没了生趣,也无心杀了那公西景炜,取而代之。只是这样的我,倒是难为你们仍受制于人。”
叶竹便单膝跪地,垂首双眼泛红,言辞恳切行礼道:
“公子,您万不可这般说。属下跟着您是心甘情愿,他们必定也一样,您做什么决定,属下都誓死追随……”
“行了,起来吧!你去刑部将萧尘瑞接出来,让他回去早些做好防备事宜和预防之法!有空再去云修道人那里,替我要些书来……去吧,我累了!”
“是!”
叶竹语罢,行礼后握着腰间佩剑离去。
叶竹离去,昏暗的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公西景明卸了力气,顺势倚榻而卧。
这书房,已是他的卧榻。
半晌,他侧翻了身体,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喘息声从他口中溢出:
“嗯……我的娘子,过来,为夫真得累了……”
他伸手揽过来放置于榻旁的被褥。将头深深埋进那片柔软深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