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时安忙不迭点头,并朝着离开得背影躬身施礼。
他面色沉重,心中既恼恨自己未能娶到她,更替她惋惜。
农历二月,雍城的冰雪开始融化,田间地头冻上的土开始松动。
陈清泉趁着这几日空闲,卸了牛车,将耕牛驾了犁头,把去年冬天买得良田翻了一遍。
而陈子桑买得水田和旱田,还得等天气在暖和些才能动土,不过她已经吩咐周嬷嬷去置办了药材种子。
前段时间竹青的提醒,让陈子桑一直提心吊胆,担心西凌王上会趁着这次公西景明被北狄扣下,收买朝中臣子起乱。
不过,日子一天天过去,雍城那边静悄悄,没传出来任何风吹草动。
没有消息,自然便是好消息。
某一日,腹中孩子突然就有了胎动,她这真切感受到了腹中生命与她血脉相连的奇妙。
她感叹生命的神奇,也愈发重视腹中孩子。
周嬷嬷摸着她肚子,感受着胎动,满是皱纹的脸上神色激动
她还趁着去雍城买药材种子的空隙,买了好些书带回来。
这让陈子桑心生感动,也惊讶古人竟也知晓胎教的重要性。
二月雍州的夜晚,屋外仍是寒意袭人。
安溪镇小院的屋内暖意十足,甚至有些热。
陈子桑穿着单衣坐在炕上,斜靠在周嬷嬷织得靠垫上,一手抚摸着肚子,另一只手拿着书专注的读着。
“恒南郡好猎,每田守……”
桃儿坐在旁边,为她捏着腿,眼睛和耳朵却认真地听着她念。
……
“夫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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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裹着厚衣,慌张地推门而入。
陈子桑抬眸,被惊慌失措的老妇人惊了一跳,她第一反应是王宫里有了什么坏消息,手中的书停顿在半空,紧张地询问道:
“周嬷嬷,可出什么事?何事如此惊慌?”
周嬷嬷进来,看了她一眼,双膝跪地,脸色铁青,难以自控的颤抖道:
“外面,外面,是公子回来了……若是公子见老身在此,定会不高兴……”
什么?公西景明回来了?
前几日叶竹还来了这里,为何一点消息也没透露给她?
她心中一紧,慌张将手中书放在一侧,立刻对桃儿道:
“桃儿,赶紧扶我起来。”
她刚穿上鞋下地站好,门口一个披着玄色裘皮大氅的颀长身影便一闪而入。
男人玉冠高束着发,裘皮大氅里,着一身玄色交领深衣,腰间的银丝暗纹腰带上挂着一枚青玉流苏吊坠。
看这模样,他定是先回了景王府,再过来的。
男人一进门,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腹部,脸色愈发的暗沉。
良久,他又将视线转而投向跪着的周嬷嬷身上。
屋内几人同时盯着门口的公西景明,大气不敢出,气氛一时极度紧张。
而跪在地上的周嬷嬷手心已经冒出冷汗!
屋子里的暖意因房门大开,冷了几分。陈子桑缩了缩身体,转向一旁的桃儿道:
“桃儿,你给我拿件衣裳,再去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