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她已无路可走。
“好。”
“我喝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清凌凌的视线直直落在褚淮青眼眶,往日的温软半分也无。
褚淮青挑眉,“好。”
鹿衔枝抬起酒杯,一口闷。
“咳咳咳。。。。。。”酒水入喉的一瞬间,辛辣冲得她几乎反呕。
鹿衔枝将脸侧倒一边,死命地咳着,咳得生理眼泪都冒出来了。
好难受。
褚淮青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知心里头是怒还是爽。
他以为她会知难而退。
鹿衔枝最是娇气,别说喝酒了,从前多走几步她都嫌脚疼,缠着要叫他背。
可如今,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她竟能放低姿态至此。
“慕师姐来寻我那晚,我根本就没有中毒对不对?”
虽然是问句,但鹿衔枝心里的天平早已偏向没中毒八九成。
“没错。”
鹿衔枝规规整整地坐好,忍住因酒气频频欲皱的眉。
“你监管珩吾弟子百年,戒律严明,封楼聿是无辜的,应当。。。。。。”
“他无辜?”
褚淮青温声打断。像是在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看起来有些温吞。
“他有多无辜?”
“他来时我诚心待他,从未有半分对不住他。可他呢?明知我。。。。。。”
说到这儿,褚淮青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拢上几分阴沉。
夺妻之恨,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就算这次她偏袒封楼聿,让他活了下来,他日后也一定要杀了他!
鹿衔枝自然知晓褚淮青恼恨怨怼的点。
也许并不在于原主嫁给封楼聿这件事,而是他倾付真心的人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我和封楼聿那件事,他也是无辜的。
那件事过去了大半年,几乎已经定型。她无法向所有人辩明封楼聿的清誉。
但如今她亲耳听到了,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哪怕仅仅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也要予他该有的清白。
“那件事是我做的。”她淡淡道。
褚淮青一滞,随后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笑出了声。
“鹿衔枝,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