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虽未亡,却已软软瘫倒在地,显然是离死不远,作人质的价值不高。
鹿衔枝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她本来就没打算擒住苏二当人质。苏二虽身体被掏空,但对付一个虚弱女子绰绰有余。
她手回收,索性一箭贯穿到底,将那尖刺深深扎进一颗寡义肮脏的心脏!
眼见着士兵举起戟就要来捉拿自己,鹿衔枝敏捷地爬到城墙边围上。
“你们的主君荒淫无度,残忍无人道,他死不足惜!”
她的音色是娇,可音调却不娇。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士兵们怔愣片刻。
那少女现在的模样着实说不上有多夺目动人。
一袭浅绿衣裙沾染血污,就像是新素明花的下部枝干刺入血肉,危险又透着诡谲,美又不美。
苏氏族谁人真心崇敬无能苏二?一个昏庸之辈统领一个兴盛几百年的大家族,谁人不憾?
“若非他撕毁条约,胡乱引战,滥杀良民,封三不会灭苏族士兵!”
“他糟蹋良家姑娘,害其身亡,死不瞑目,她们何其无辜!”
“今日有辱封三的言论都是苏二刻意编排!我也不是鹿衔枝!”
封楼聿登上城楼时,已伤得不轻。
一万兵不是开玩笑的,尽管这一万兵力中不乏极次灵根之辈。
他来时一身干净整洁的锦袍早已破满血口,焚烧后焦黑之中透着熟肉余味,混着生血冰雪,腥冷难闻。
封楼聿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一怔,忍着剧痛迅速在石阶上奔跑起来。
他已经没有多余力量再御剑飞行。
另一头,对峙,亦或者说是鹿衔枝一个人的崩溃还未终。
士兵们再如何感慨也只是士卒,家中妻儿盼着望着,他们必须听命于人。
鹿衔枝是他们受令要活捉的对象,也许她在他们心中蒙上一层别的色彩,但她杀了苏二,必然无法安然离开。
“别过来!”
鹿衔枝极是恐高,可被逼至此,她已经到无路可走,只能立在一道厚厚的围墙上。
她不是平衡性很好很好的人,只是身体太过僵冷,以至于板直到几乎失去知觉。
霜雪缀在她凌乱的发间,镶嵌上一颗颗细小的珍珠。可她脸上全是半干不干的血渍,不漂亮。
凛冽的寒风折骨,却折不弯她坚硬的背脊。
鹿衔枝知道如今这局面她逃不掉。她也从未寄希望于他人身上。
跳下去,读档再来。
可她害怕至极……
她攥紧拳头,深呼吸几口气,闭上眼,身体倾斜。
“别跳!”
封楼聿一步跨上前,一把拽住她手腕。他俯在高墙,借腰腹力量支撑重心。
只有到了这时候,他才看清她手腕娇嫩的皮肤已是红肿不堪,水泡搓破皮后留下的水渍在方才已经被寒风铸干。
只是血液浸出来,润湿了他干燥的手心,叫人难以抓握住。
而背后还有伺机而动的苏兵。
“再敢上前一步,封族三十万兵马立刻踏平苏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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