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人群中的千月和贺兰寂听着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爆料,千月满脑瓜子都是乌鸦,年轻貌美的继母与血气方刚的继子?这若是在现代也是相当炸裂的。
这本是秦家丑事,可偏巧昨日春日宴上,景州有头有脸的都是秦家的座上宾,还有京城来的与秦家交好的世家,秦家想要关门打狗都不行,不一会就传遍了整个景州。
秦夫人一夜没合眼,查了一宿没查出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跟一个小妾滚到一起,心力交瘁的,为保秦家还待在闺中的女娘将来还能议门好亲事,一早动了私刑,捆了八姨娘,浸猪笼。
眼下已经三月底了,天气虽晴,可水是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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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月挤到人前,瞧着不断哭喊着“冤枉,冤枉”的八姨娘缓缓被沉入水。
“她好像怀孕了。”
贺兰寂微弯,千月踮脚附耳给贺兰寂说道:“看着像有二个月了。”
后宅腌臜事多,秦员外后宅那么多女人,唯独一个儿子,可想而知的原因,千月还小,不懂这些很正常,想到这,贺兰寂忍不住说:“后宅之事,本就不能以常理论之。”
“那个人可是秦员外的那个独苗?”贺兰寂看了眼在河边监“邢”的那个少年,点点头。
早年,秦员外还在礼部任职,住在京城时,见过这个独苗秦时。
“这个独苗早就被掏空身子,不能人事。”千月石破天惊一句,震的贺兰寂抖三抖,小小年纪,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别的男人不能人事?这是你一个小女儿家光天化日之下能说的???况且,他不举,你是如何知道我???
千月看贺兰寂不断变幻的脸色,莫名其妙,“你看他面色慌白,眼睑浮肿,脚步虚浮,说话中气不足,一看就是长期浸淫,肾虚精亏。”
这样说来,这八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这个独苗的了。显然,两人是被陷害的。
只是秦员外知道这八姨娘怀孕了吗?
看着一直挣扎的八姨娘,千月觉得这个世道很悲哀,明明是两个人被发现,却只处罚一个人。另一个人还能为了保全自己,能亲手将同是受害者的另一个杀死。论人性,也不过如此凉薄,如此残忍。
千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时代对女性的不尊重,相比前世,千月不禁暗暗握拳。
贺兰寂看着千月眉头紧皱,似是感受到她的难过,原来她懂,只是幼小的她无力去改变。
“秦时,住手。”贺兰寂冷冷开口。
秦员外独苗秦时猛的听到有人连名带姓喊他,怒而转身,张嘴就骂道:“哪个畜生敢直呼老子尊姓大名!”
待看清开口之人时,一愣,揉了把眼睛,“噗通”一声跪下:“二殿下!草民该死!请二殿下恕罪!”
“还不快把人拉上来。”
“快!你们这群废物,没听见二殿下的吩咐吗,快点把人拉上来!”秦时“噌”的站起来,踹了愣在河边的仆从,忙又回来跪下。
围观群众鸦雀无声,二殿下?那个玉面阎罗贺兰寂?
挨着千月和贺兰寂的老百姓默默的退了一步。
千月不明所以,贺兰寂明明很可爱,怎么好像都怕他?
围观群众里那几个京城来的公子哥贵女,也是刚看见贺兰寂,此时都围过来:“草民民女拜见二殿下。”
贺兰寂点点头就侧身跟身旁的千月说道:“做你想做的。”
千月星眸一下就亮起来,嘴角噙笑,在众目睽睽下,走到被搁在河边冻的瑟瑟发抖的八姨娘身边,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八姨娘身上,便蹲在一旁,给八姨娘把脉。
“啊,那个小狐狸好漂亮啊。”人群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娘羡慕极了,雪球一记狐刀眼,冲着小女娘呲了一下牙,吓的小女娘往她母亲身后一缩,不敢再吱声。
雪球摇摇狐尾巴,本狐大人是帅气的,岂能用漂亮这种母兮兮的词来形容?
贺兰寂一直不发话,跪在地上的秦时不敢起身,看着千月给八姨娘把完脉,又走到自己身边,给自己把脉,大冷天的出了一脑门汗。
这是闹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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