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没忍住再次看了穷奇一眼,眼中略含责备。
穷奇气道:“你这是什么眼神?这些天他一直躲在屋里,我跟他就没说上几句话!”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梁兴扬与穷奇面面相觑。
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姜连山与书癫也放下手里的碗筷,不约而同道:“我也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
说完,根本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直接起身离开。
梁兴扬:“……”
明显不对劲!
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眼一瞥,忽然看到一旁的明文柏也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样,目光空茫,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碗里的米粒,想了想,沉声道:“小文,你有心事?”
“啊,没、没有啊。”明文柏猛地回过神,见梁兴扬和穷奇正盯着自己看,连忙摇头道:“没什么心事。那个,我有点事情,先回房了。你们慢用。”
说着,把没怎么动过的米饭往前一推,径自起身离开。
见此情景,梁兴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穷奇盯着明文柏的背影,又看了眼梁兴扬,倒是没说离开,与以往一样,慢条斯理地吃完饭,方才离开回房休息。
梁兴扬却没有动,坐在位置上思索了好一会儿,脸上流露出迟疑之色,半晌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起身往后院的方向走。
他轻手轻脚来到姜连山的房间,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眼就看到姜连山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本,嘴里念念有词。
梁兴扬偷偷凑近听了一会儿,原来是在记诵草药的药性。
不得不说,姜连山真是个十分自觉刻苦的孩子,看来成为一代名医指日可待啊!
梁兴扬欣慰地笑了笑,没有打扰他,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途径书癫房间时,他顿了下,凝神细听了会儿,发现里面并无任何声音,便轻轻顶开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
书癫正手提毛笔,奋笔疾书中。看他那龙飞凤舞,毫不停歇的架势就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文思如尿崩,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看来,距离他写出传世之作又进了一步!
梁兴扬在心里说道,满意地点了点头,来到了混沌的房门前。
房门大敞,梁兴扬一下子就看到坐在桌边看书的混沌。他直勾勾盯着手上的书,一边看,嘴里一边发出惊叹,“原来是这样!人族真是太厉害了!”完全被书上的内容吸引走所有注意力,连梁兴扬在门口都没有发现。
在门外站了片刻,发现混沌除了沉迷看书,疯狂汲取书上的知识外,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梁兴扬这才放下心来,脚步一转,回到了前院大殿。
才刚坐定,就看到明文柏小跑着过来,问道:“小羊哥,今天天气不错,我要不要帮你把房间里的被褥拿出来晒一晒,顺便打扫一下房间啊?”
梁兴扬想了想,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说到底梁兴扬几人嘴上虽说要把明文柏当成牛马,拼命使唤他,实际上也只不过让他打扫院子,做饭劈柴以及喂喂后山的白罴。至于打扫房间,晒被子洗衣服这些个人生活琐事,大家仍是亲力亲为。
“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梁兴扬犹豫了下,到底没法心安理得将他当成仆人使唤,站起身道:“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不不不。”明文柏一把将他按回原位,一本正经道:“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
看他十分坚持,梁兴扬顿了下,便没再推辞,颔首道:“那麻烦你了,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明文柏看着他,察觉到面前的青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又添上一句道:“这次来玄真观之前,高祖就交代我,要我好好伺候你们,小羊哥不用觉得过意不去,这都是我应做的。”
听他这样说,梁兴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道了句:“多谢,辛苦你了。”
“不必客气。”明文柏含笑应了一声,丢下一句“那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情小羊哥尽管叫我。”便三步并做两步往后院跑。
这积极的劲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后院有金子可挖呢。
梁兴扬不由失笑,到底没好意思让他一人忙活,挽了挽袖子,准备去后院帮忙。
未曾想,他才刚起身,就看到穷奇、书癫、姜连山、混沌几人缓步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穷奇打断了,只见她抿了抿唇,眉眼间似乎有些不悦,又有些不解,拧眉道:“也不知道明文柏那家伙哪根筋不对,忽然说要后院大清扫,把我们全部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