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川爱怜的亲了亲蓝若深的耳垂儿,见蓝若深瑟缩,心里不是滋味,面上嘿嘿笑:“我知道你身子刚刚好,多调养,别看我糙汉一个,其实最怜香惜玉了,就想给你暖暖被窝,没旁的意思,别怕啊~”
他知道,蓝若深不拒绝他是想要报答他,加上夫夫名分,合作关系束缚,不过没关系,他有自信,能得到美人心,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你这蛮子快放下我!”
蓝若深脸烫,被他看破,微窘,心里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
他并非不喜胡蕴川亦或介怀上辈子出嫁做男妻的事儿,是他很紧张,胡蕴川的炽热真情,几乎快把他淹没了,此中感受,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
胡蕴川说到做到,真就只在拔步床上纯睡觉,他火热的体温把被窝烤的暖烘烘的,蓝若深体寒,睡着极舒服,夜里本能的忍不住往暖源靠近。
“我的大公子,咱俩日久天长,慢慢来~”胡蕴川睁开雪亮的眼睛,撑着脑袋欣赏睡美人,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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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寒风凄清的小院,皎洁冷月升上枯树枝头。
院子里年久失修的二层小阁大门紧闭,碧玉匾额墨紫金漆上书三个大字“玲珑阁”。
柳姨娘甩着水袖,头发蓬乱,在院子里跳舞,口中来回颠三倒四的唱。
“郎君啊~夜半无人时~妾想骨肉想断肠~我的夫啊~你为何任由毒妇害……”
她三十出头,此时形容憔悴,身形细瘦,却别有一番令人惊心的凄清绝美。
小乔搓了搓手,警惕看向四周,对着眼前的疯疯癫癫唱戏的女人道:“姨娘,我们公子有心相护也难,只能让胡爷给三少爷偷偷请个郎中,四姑娘孤立无援,三爷性命垂危,还请姨娘仔细思量,莫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秋季即将过去,站在庭院中的柳姨娘还穿着薄薄的青绿色夏裙,披头散发,刹那间猛地回头,目光如刀盯着小乔,眼珠上全是红血丝,哪还有一丝一毫的疯症,声音沙哑:“你说的可是真的?”
“姨娘若不信,派人一查就知道了。”
“康儿……敏儿……”柳姨娘眼眶干涩剧痛,捂着快要疼裂开的心脏,她已经哭不出来了。自从爱子被人害成傻子,蓝嵩之息事宁人,一味包庇张氏贱人,她就歇了所有争强好胜的心,她堕入这吸血的魔窟,无法超脱。为了一双儿孩儿,她装疯卖傻,避宠多年,只希望这一儿一女能平安,不曾想还是落空了,既然争与不争都是一死,还不如拼死一搏,还会有些许生机。
“奴婢话带到了,先告退了。”小乔不能久留,很快从后门溜出去了。
“妾身多谢大公子。”柳姨娘朝小乔离开的地方,跪下重重磕了个响头。
她的贴身丫鬟念夏已经哽咽,跟随柳姨娘一起下跪磕头,已经六神无主,怆然泪下:“姨娘,咱们怎么办?三爷他……”
柳姨娘咬的双唇流血,优美的用水袖擦擦:“把我箱子里那套‘粉绿留仙裙’取出来,熨烫一下,伺候我沐浴更衣。”
“姨娘,若是侯爷不念旧情……”想秋胆颤心惊。
柳姨娘樱唇妩媚一笑:“当年,他狗舔似的在梨园外头排了三天三夜,求了我整整两年,我才答应入府,他不念旧情是因为我不给他机会!想秋,念夏,你俩给我记住,只有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才是最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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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不亮,胡蕴川就早早起床,给蓝若深掖了掖被子,悄悄去了外间换衣服。
外间天光大亮,胡蕴川往手上哈气:“怎么天这么早就亮了?屋里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