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的表哥当时年纪还那么小,就这么没了。
沈彰大惊,“太子殿下,可有证据?这话是断不可乱说的。”
“本宫当然有证据。”薛时玮将手中的翡翠貔貅亮给沈彰看,“这是当年我送给表哥的年礼,若不是看到这东西出现在杨平文那厮的身上,我又怎么会将他抓起来。”
沈彰疑惑,“仅凭一枚挂坠,太子殿下就断定长公主府上的大火是场阴谋?这个恐怕不足以说明什么吧?”
“你懂什么?本宫送给表哥的,岂能认错?沈大人或许还不知道吧,杨平文那厮还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不过那是酒后说的,酒醒之后他并没有承认。本宫不妨告诉你,因为这件事事关江山社稷,一切都要等父皇回来拿下当朝宰相审问,才能知晓其中利害关系。”
薛时玮将杨平文醉酒后说的关于云承被软禁背后的阴谋一字不差的告诉沈彰,沈彰只觉得今日简直是撞了邪了,他浑身一震,太子的话令他心惊肉跳。
宰相通敌,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有实证还好,若没有,那太子可就犯了诬陷朝廷命官的罪。
“沈大人,此事还有待查证,不过事关两国的安定,北方的北狄这些年一直蠢蠢欲动,三天两头的对我大岐边关进行挑衅,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宰相有可能已经跟北狄暗通款曲,本宫发现了如此重要的秘密,沈大人还觉得本宫关押错了杨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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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彰心下自知兹事体大,急忙躬身回道:“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这杨平文的确该关,只是杨夫人那里,下官该如何交代?”
薛时玮道:“本宫已经给南风馆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闭好嘴。杨夫人那边,也只好先由沈大人应付着了。事情还未查清楚,本宫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是本宫关押了杨平文。”
“下官明白。若有需要差遣下官之处,还望太子殿下明示。”沈彰说这话的时候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只觉得这些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这还用你说?关于质子府背后的阴谋,本宫还会继续审问杨平文,直到他说真话。至于从何处调查长公主府当年的大火,杨平文给了本宫一份名单,沈大人可以从这其中入手。”薛时玮将名单交到沈彰的手中。
“下官领命。”沈彰小心翼翼的接过名单。
“这些官员都是跟宰相来往密切的,既然杨平文说这貔貅挂坠是旁人送的,能送如此贵重的礼物,定然跟宰相走的近。”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安排下去。”
“再次叮嘱你,此事一定要隐秘,若是在沈大人这里出了岔子,不知沈大人能否有能力担得起?”
沈彰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如水般流了下来,一刻都不敢怠慢,忙躬身表决心。
原本沈彰以为太子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正准备告退离开,谁知薛时玮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既然关系到熠国北定王,还望沈大人能与本宫行个方便,让本宫去一趟这质子府,询问质子一些问题。”
“这……”
“怎么?沈大人是担心本宫会对这质子心怀不轨?要本宫说,你们这群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去年谋害北定王的事与本宫无关,还要本宫说多少次?本宫虽然不喜那北定王,可还是顾全大局的,这北定王若死在岐国,势必会引起两国的战争。这本宫能不明白?”
沈彰考虑再三,质子府这事的确棘手,若宰相真的通敌叛国,想致质子以死地来挑起战乱的话,那岂是他这个京中父母官能担得了的责任?
既然太子有心要管,就算到时候宰相没事,皇帝怪罪下来,他也有的说。
若宰相当真通敌叛国,那他这个时候把质子这个烫手的山芋甩给太子,对他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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