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廉莫非已有幕僚效忠?”贺柾惊异说。
“并无。”自己现在都难养,还想养幕僚。
“孝廉觉得贺某如何?”贺柾双手向内指着自己说。
“……”
“秀才想做询的幕僚?”庄询半响才反应过来,带着疑惑的语气说。
“不知孝廉可愿收留否。”贺柾承认说,神情也变得无比严肃,正襟危坐。
“为什么?询虽然侥幸被今上所点,可是不一定能通过今上的考校,也不一定能到地方任职,秀才是否考虑过早。”庄询觉得有些魔幻,自己岗位都还没敲定,这就有人上门要当手下了。
“不早,得知孝廉身有圣眷,便有良人要嫁女送嫁妆,在下自荐已嫌太晚。”贺柾谦卑说,比起上次要显得更为恭敬,似乎是这个圣眷加身的作用。
“不管是朝廷还是地方,孝廉总是要一人为您润色文字,发表文章,起笔上书,不是吗?孝廉可考柾之才,合则录用,不合则弃。”贺柾继续解释说,看起来是认真的。
“秀才如此看好询,询深感荣幸,可是询此时贫贱,想为家人购置新衣都难,又怎么供养得了秀才。”庄询想想还是拒绝说,第一确实供养不起,第二,第二次见面他连贺柾的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孝廉此刻如此困顿,竟拒绝大户招揽,只要答应,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孝廉不为所动,实乃德行高尚,不负孝廉之名。”贺柾称赞说。
“……”庄询不想说话了。
会说已经有些后悔了吗?
“所以确实请不起幕僚,倒是浪费秀才一番赤诚了。”庄询直接说,拒绝了贺柾的效忠。
“孝廉看虞国如何?”贺柾压低声线,靠近庄询小声说。
“政治清明,民风淳朴,各司其职,各守其业。”国将不国这种事还是对自家夫人说吧,外人自然还是要说平稳有序,稳中向好。
“请问孝廉志在何方,在朝廷还是在地方。”贺柾对庄询的回答有些错愕,但是很快有了笑容,继续询问。
“想去造福一方黎民百姓,不过都是圣上公卿们决定,询也只能服从国家需要,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柾也是,和孝廉志同道合,愿助孝廉一臂之力,孝廉就收下柾做座下鹰犬吧。”贺柾请求说。
“询是真的穷困,供养不起秀才。”庄询确定对方听懂了他的话,但是现实困难就是,万寿宴后再怎么平步青云,此刻他就是无权无钱只有名。
所以司琴宓才会可惜那送上门的一万两,那可以做多少事呢。
而且由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那一万两,现在其他人都知道他不慕财色,不敢给他送东西。
“只求孝廉收留便好,在下家里还略有薄资。”贺柾拱手说。
“好,那询也就不推托了,就是恐怕辜负秀才期望。”被司琴宓轻轻踢了一下,庄询答应下来。
踢一下是同意,踢两下是反对。
“贺柾见过恩主!”庄询才答应,贺柾已经站起来,行跪拜礼了。
“秀才快请起,当不得这种大礼,别人看到不好。”庄询赶忙扶起贺柾。
“柾明白,此处人多眼杂,此间说书已结,待明日,柾再登门拜访,为恩主谋划万寿宴。”贺柾看了看周围主动说。
“期待秀才登门,我们夫妇也要准备一些日常用物,暂且别过。”庄询只能礼貌的回应说,同时告辞。
“恩主,此刻困顿,小小心意,请勿推辞,柾告辞。”贺柾也没纠缠,掏出七八两碎银,塞到庄询手中,大步离开。
“他这算是花钱上班吗?”庄询抓着收了的碎银扭头看向司琴宓。
“郎君,收下吧,既然他认你为主,这也是他的心意。”司琴宓看庄询纠结的样子劝慰说。
“这种事情也不稀奇,为官了,各种投靠都有,不必稀奇,他看你奇货可居而已,能用和不能用,能收和不能收,之前让你什么都别答应是怕你收了不该收的,这种聪明人投靠却是需要的,你我不可能一个人做了所有的工作,是需要下属做事的,所以不必抗拒,知人善用就好。”司琴宓教授庄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