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晦夕出了玉门关,一路连滚带爬赶往设灵位牌的祠堂。
四十年前,张鹤眠牺牲,季晦夕不止一次上书要求基地给张鹤眠设立灵堂,但每次都被首领以各种理由驳回,甚至声称张鹤眠没有死亡。
当时的季晦夕根本不信,眠哥就在他面前自爆,是死是活他再清楚不过了。
伤心之下,季晦夕背着所有人自己设立灵堂,当初凡是参与谋害张鹤眠的人,最后都免不了烧成灰陈列在灵堂下。
季晦夕边赶路,边骂骂咧咧。
一群没良心的,眠哥回来了也没人提醒他把灵堂撤了,每年清明十五也没见他们少烧纸。现在眠哥回来,万一东窗事发,就成了他作妖!
玉门关西南十公里处,一座打扫干净的青砖瓦房孤零零立在荒野上。
季晦夕刚推开门,漆黑的灵位牌当头砸来。
完了,被发现了。
……
张鹤眠担忧整整一晚上,生害怕晚一点便有人朝玉门关基地投毒。
今日大清早,草草收拾行李,便带着李云宿踏上返回玉门关基地的路程。
皇城在玉门关基地东南方,按照正常的路线,皇城出发该从玉门关南门进入。
但是近段时间,南门人流量大,张鹤眠担心自己被方舟基地提前认出,于是临时决定从西门进入。
自从知道自己是丧尸皇之后,张鹤眠再次行走在荒野上,没有之前的胆战心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走在自家后花园的自在。
“云宿,你看那边怎么有间屋子?”张鹤眠指着不远处青瓦小院问。
李云宿眯着眼睛凝视片刻,“里面没有人,我们过去看看吗?”
“走!”张鹤眠抬脚朝青瓦房子过去。
这座屋子建在玉门关和皇城之间,肯定被双方检查过数次,里面有危险的可能性很低。
这想法一直持续到张鹤眠推开青瓦屋的大门,看清堂中陈设。
张鹤眠决定收回危险性很低的话,眼前的陈设妥妥的精神攻击。
“哪个崽种设的灵堂?别让老子逮到!”张鹤眠咬牙切齿抓起灵位牌,手指一弹,长明灯熄灭。
人还没死,灵位牌先供上了,真嫌他命长了?
李云宿倒是对灵位牌这些没太多的感触。
他虽说是张大仙一手教出来的,但生活的大环境注定对这方面没有太多感触。
唯一见识过的几次白事送魂,都是基地高层花大价钱请人送魂,因此身后白事在李云宿眼中就是纯纯的冤种上赶着送钱。
要他说,等他死了,直接找重力异能者,把他骨灰压成钻石,眠哥戴着肯定好看。
“云宿,你在看什么?”张鹤眠环顾四周,发现李云宿正聚精会神研究墙角坛子。
“埃希基地元帅的骨灰,”李云宿拎起坛子,35年前,埃希基地抵抗丧尸潮失败,埃希元帅侥幸逃脱,之后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原来已经被烧成灰了。
张鹤眠提溜着自己的灵位牌,挨着墙角看过去,不只是埃希基地元帅骨灰,还有埃希上将、中将、国务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