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楼,二楼。
小二将温好的酒放在桌上。
坐在里侧的玄衣男子笑得爽朗,扔了锭银子赏他,小二笑得像朵花似的,连声道谢。
沈淮序摆摆手,让小二先下去。
齐纪元拧起酒壶将杯中倒满,三人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段予鸣忽想到什么似的,望着对面的沈淮序:“你日日这般躲着那卫六姑娘做甚?你干脆同她撕破脸,她难不成还能将你如何?”
出门吃个酒也得躲躲藏藏。
段予鸣真真看不明沈淮序如此用意。
沈淮序执酒杯的手一顿,脑中莫名就想到那夜在街上的偶遇,她拒了他的求娶。
自那日后他心情烦闷便极少出府。
直至今日才恢复了些,又遇段予鸣上门,他这才同二人出了府。
到底因何躲着卫清婉,他也道不明其中缘由。
齐纪元调笑道:“你莫不是怕后悔,不敢同卫六姑娘撕破脸?”
段予鸣:“我听闻昨日卫六姑娘在此处见了两位男子,莫不是来相看的?”
齐纪元嗤之以鼻:“听闻是经商的,她能瞧得上?”
段予鸣挑眉:“她如今在京中也寻不到什么好人家,相看商贾之家倒也人之常情。”
“砰——”
是酒杯碎裂的声响。
二人闻声抬头,只见沈淮序脸色难看得紧,早已没了平时的玩世不恭。
段予鸣试探开口:“阿序,你怎么了?”
沈淮序抬头看二人,语气认真:“她不会嫁入商贾之家。”
齐纪元只觉奇怪,这卫清婉
嫁何人怎教沈淮序如此着急:“她便是不嫁进商贾之家,也只能寻一门楣低的嫁进去,若嫁入高门,那便只得做妾。”
沈淮序声音平静:“她也不会做妾。”
齐纪元乐了:“她嫁人,你急什么?”
段予鸣扶额,齐纪元可真是猪脑,沈淮序脸色难看得像吃了屎似的,他竟瞧不出半点端倪。
沈淮序往外看去,目光落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这段时日以来心中的郁结似是都有了答案:“我会娶她。”
齐纪元:“!”
段予鸣:“!”
齐纪元伸手在沈淮序眼前晃了晃:“你醉酒了?怎说起胡话来了。”
沈淮序拍开齐纪元的手:“去去去,就这点酒还能叫我醉了。”
段予鸣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浓眉微蹙:“你想娶她做正妻?”
沈淮序:“她不愿给人做妾的。”她那样清高的一个人,如何愿给人做妾?
况他也不愿委屈了她。
齐纪元:“你那长公主祖母同你那出身名门的母亲能同意她进镇国公府?”
段予鸣也附和:“从前她名声好时你祖母同母亲尚且瞧不上她的出身,如今她声名狼藉,又刚被退了婚。”
段予鸣未曾想到沈淮序竟是真将自个玩了进去。
如今竟还想娶人做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