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开春以后,俺们就到了宁波。看着定府白牌,在宁波盘了一家船行。这四艘船都是买的军造海船,当时只有一艘,几乎花光了俺所有银子。可宁波他排外,半个月都没开张。又是那几个军余出的主意,做私商。俺那时候已经没了退路,只好咬牙把产业抵押出去,凑了银子,去了梅岭港。第一次去,没有人带路,根本进不去。俺没法子只好打算去广东那边碰碰运气,可半路上遇到了一伙海商差点把俺黑吃黑。好在俺船上的都是浙江沿海卫所的老卒,不但挺了过来,还把他给打趴下了。那些人为了活命,就把俺们带进了梅岭港。然后这半年多,俺就跟做梦一样,有了四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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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俺这次来,就是瞅瞅,这买卖究竟赚不赚银子。”梅琏意味深长的开口“若是有的赚,自然想当做长长久久的营生。”
“那里乱的很。”郑佰一听就摇头“一切实力为尊,而且排外。不过俺还有些门路,这次俺带着梅东主走一趟,您给掌掌眼。”
梅琏的眼光郑佰是相信的,期待着对方能跟去年一样,转一圈,发现啥赚银子的门路。
“好。”梅琏立刻答应,之后开始直接询问梅岭港周边地形,内里布局。
郑佰初时也不在意,可是慢慢的察觉到了不对“梅东主去梅岭港打算做啥买卖?”
“哦。”梅琏瞅瞅日头“佰哥跟俺回去,在这不好讲。”
郑佰点点头,对方和郑直那好命的亲近,他也不怕,起身简单收拾一下,带上他的人,跟着梅琏回到了漕船上。
邢老大等人果然并没有乱走,而是已经回来了。梅琏邀请刘货郎,邢老大还有徐卓到他的船舱,与郑佰相见。
“这位是东平州徐生员。”梅琏笑着为郑佰介绍“受梅岭港港头李阿大所托,找俺们做买卖的。”
徐卓一听梅琏竟然泄露他的底细,不满的正要开口,不曾想站在身旁的邢老大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抱着他的脖子用力拧。与此同时,梅琏和刘货郎按住了对方的手脚“佰哥?想啥呢?干瞅着?”
郑佰立刻反应过来,不论之后究竟咋办,他必须动手。片刻后随着一声脆响,徐卓的身子瘫软下来。
“俺原本打算去梅岭港和李阿大做买卖的。”梅琏拿出汗巾,一边擦手,一边道“可是听佰哥讲的,改主意了,这梅岭港就是聚宝盆,咋滴?佰哥,要不要入一股?”
郑佰一听,反而释然,这才对嘛。梅琏的本事哪能是小打小闹“那为啥杀他?”
“这厮瞅出来了,打算把俺们卖了。”梅琏拿出烟刘货郎,邢老大和郑佰。
邢老大接过烟起身,拉开舱门走了。徐卓以为他的那些同伙的位置旁人不晓得?虽然这和郑直的筹划有出入,可是郑直也讲了,路上听梅琏的,随机应变。
“俺能得到啥?”郑佰懂了,有了他,梅琏不需要徐卓带路了。
“以后你的货在梅岭港免交钱。”梅琏凑到刘货郎跟前点着烟“忘了讲,俺如今换东家了,姓汤。”
刘货郎余光扫了眼梅琏,这不都一个样?
郑佰果然如同梅琏想的,根本不晓得主上赐婚郑直的事,片刻犹豫后道“你带了多少人?”
梅琏脑子好,邢老大五大三粗的,若是操作得当,也许真能成。
“人不多,也就百十号人。”梅琏没等郑佰失望却道“俺们带了两船何记工坊的炸药。”
原本想打退堂鼓的郑佰眼前一亮。那东西开山都不在话下“干了。”
“那佰哥是不是该交交底了?”梅琏玩味的瞅着郑佰。若是真的循规蹈矩,哪怕是做海贸,一年攒四艘海船也是相当费力的。
“那个指点俺的是观海卫指挥,俺娶了他家的闺女。”郑佰抽口烟“俺晓得他是瞅上了俺们郑家。”
“恭喜了。”梅琏咂吧咂吧嘴,不吭声了。心里腹诽,哪个晓得这位观海卫指挥的闺女最后落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