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秦淮茹是糊弄过去了,以前有李副厂长在,郭大撇子不敢做得太过。
现在她没人撑腰了,他的狼爪子也就伸出来了。
以后,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秦淮茹叹了口气,穿上袖套,回车间干活。
众人见她半天才回来,私下议论纷纷。
“整天上班偷懒,拖累咱们不说,这一去又是大半天,活都没人干。”
“谁叫人家有本事呢,长得标志,整天和车间主任拉拉扯扯的,不要脸。”
“今年的先进奖又和我们车间无关了,照我说,就应该把她赶出去。”
………
众人对秦淮茹拖后腿很不满。
易忠海忙得满头大汗,终于把一些次品给处理好了。
“淮茹,你的心思“一二七”应该多用点在工作上,早点通过考核。”
“而不是放到这个主任,那个厂长身上。”
易忠海也有些不满。
他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就算了,要正常干,以他的能力和速度也都不慢,就是累一点。
可处理残次就不同了,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听到易忠海的指责,秦淮茹急忙哭泣解释:
“不是的,易大爷。是主任他说,如果我不跟他,跟…他去库房,他就要把我调到质检部去。”
“我一个寡妇容易吗,就活该被欺负,谁都想来踩上一脚。”
“要不是我家丈夫在厂里被机器压死了,我至于来受这冤枉气吗?”
“王八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易忠海听到后,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关切地问道:“你不会答应他了吧?”
原本他还很生气,厂里最后一天上班,秦淮如还要摸鱼,上班期间还跑去和郭
大撇子拉拉扯扯的。
可这么一看,她也确是太不容易了。
在厂里被领导欺负,拿那点工资忍气吞声的,回家还得养活三孩子和一个恶婆婆。
一时之间,易忠海忘记了,其他人其实也不容易,家庭困难的,一堆孩子的,家里丧偶的,厂里有不少。
但是大多数人都默默把苦往肚子里咽,没有宣扬出来。
而秦淮如随时都是把自己的凄惨挂在嘴上,不断地拿自己地辛苦和惨状用来博取同情,置换好处。
“我当然没有答应。”
秦淮茹梗咽着抹了把眼泪,啜泣道:“这毕竟是在厂里,他明面上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让我暂时打发走了。”
“棒梗现在瞎了眼,手断了还没好。”
她看了眼易忠海,手是对方踩断断,这句话一处,肯定会有所触动。
果然易忠海眼皮子跳了跳,抿着嘴没吭声。
秦淮如接着说:“受这些伤,都是他活该。”
她话锋一转:“但是他毕竟是个孩子,还需要照料,也在长身体。”
“如果我调去质检部,工资降低五块钱,以后我们家连锅都得揭不开了。”
“所以不管郭主任怎么说,怎么欺负我,为了孩子,我…我也只能受着。”
边说,秦淮如眼泪跟着噼里啪啦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