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道:“没照顾好他是我的错。”
庭渊摇头:“与你无关,我出居安城,答应帮你,也不是跟着你享福的。”
许院判拉过庭渊进屋:“现在谁的错重要吗?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给你扎两针,提提气。”
几人一同进了许院判的屋里。
伯景郁问庭渊:“平安那边怎么办?”
庭渊也有些担忧,叹了口气,替平安求情:“你别与他置气,他就是太关心我才会出言不逊。”
伯景郁不悦皱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随便就会置气的人吗?我怎么觉得在你心里我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庭渊心说可不是吗?
嘴上却是哄着伯景郁:“怎么会,你脾气一向很好。”
他说得伯景郁浑身难受:“你夸人的本事真的不行,还不如骂我呢,放心吧,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你跟着我是我求来的,答应了舅父要好好对你,我不会真的让你把命搭在我身上。”
伯景郁与惊风说:“我与庭渊之间虽然是交易,但他的命是自己的。以后你别抱着他跟着我们就得豁出性命这种想法。”
惊风:“王爷,您何其尊贵,他们怎么可以随意对您不敬。”
伯景郁:“若荣灏让我为他舍命,你能像尊敬我一样尊敬荣灏吗?”
惊风想了一下,坚定摇头。
他只管伯景郁,只听伯景郁的话,旁人谁都不能伤害伯景郁。
“就是这么个道理,平安和杏儿他们只是在意庭渊的身体,本心并不坏,语气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伯景郁看向庭渊,见他如今这疲惫的模样心中有几分不忍,庭渊与他相处最多,庭渊好与不好他一清二楚。
他跟自己出局安城,从丁娇儿的案子牵扯出农神祭,再到如今杨家庄的惨案,庭渊没有半分藏拙,他有十分的本事便用十分的本事,全心全力地帮助他,不断地在透支他自己的身体。
伯景郁没有太多情绪,也不爱表达自己的情绪,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心,他有眼睛,庭渊对他如何他看得一清二楚。
杏儿与平安两人都是适婚的年龄,跟着庭渊离开居安城,若伯景郁没有邀请庭渊陪他遍巡六州,这两人再过两年或许就能成家,最好的时光都跟他一起消磨在了路上,对他们的人生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都是普通人,不像他与惊风在京中身居高位,只要他们愿意,那些权贵恨不得能将府上的女儿一股脑地都送到他们府上让他们挑选,婚姻大事是人生头等的大事,伯景郁心中对这二人会有亏欠感。
就凭这些,只要这二人行为不过分,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与惊风说道:“庭渊是我非常信任非常珍视的人,往后的路很长,你要学会尊重庭渊,也要和他的仆人搞好关系,莫要让我难做。”
惊风与他们搞好关系,能让他与庭渊少操一点心,庭渊少操心一点就能多一点精力养好身体。
庭渊听他能如此语重心长地与惊风讲道理,心中泛起暖意,伯景郁没有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应该的,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命是他的。
伯景郁真如自己所说那样是懂得感恩的,他在帮助伯景郁的同时,也找到了自己人存在的意义,庭渊认为这是互相成就。
伯景郁没有否认他的付出,肯定了他所做的一切,对庭渊来说这是最好的慰藉。
他道:“谢谢你对我的肯定。”
“是我要谢谢你不计前嫌倾尽所有帮助我。”
惊风也终于意识到了庭渊对伯景郁的重要性,站到庭渊面前弯腰鞠躬:“对不起,之前冒犯过你,以后不会了,希望你不计前嫌,能够继续帮助殿下。”
庭渊看向伯景郁,惊风表现得一直都很像伯景郁的毒唯,任何人都不能说伯景郁不好,不尊重伯景郁,没想到惊风能放下姿态与他道歉,如此坦荡与伯景郁有几分相似之处,刷新了他对惊风的认知。
伯景郁朝他点了个头。
庭渊:“我接受你的道歉,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