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苦,我不记得以前,可我知道,从我有记忆以来,家里有好吃的,好穿的,从来都可着我挑。”
郑彩霞擦擦眼泪,抬头缓缓一笑道:
“娘,你还记得在我五岁那年吗?
我爹出去打工一个多月,因为爹爹干活卖力,主家知道咱家有三个孩子,就赏了三块糖。
等爹爹回来时,三块糖因为时间长了,已经看不出原来糖的样子了,黑乎乎的。
就这样,爹爹乐呵呵的把他认为最好的三块糖都给了我。
大哥怕二哥馋,拉着二哥要走,最后还是我装哭才把糖分给两个哥哥。
娘,你知道吗?那是我吃的最好吃的糖。”
“是啊!你总是用这个办法给你哥哥们分好吃的。
小嘴一撇,金豆子一掉,哎呦!偏偏我们受不了你这委屈样。”
娘俩一个坐着,一个跪着,一桩桩一件件,一问一答,一个说一个附和着,说不出的和谐。
众人都没出声,却又泪流满面,压抑的抽泣着。
傅恒听着这母女俩情真意切的对花话。
知道儿女在他家,虽然过的清苦,却也是幸福的,这就够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对着郑老爹和钱老太拜了下去。
夫妻俩人吓了一跳,钱老太更是顾不上闺女了,和郑老爹急忙扶起傅恒夫妻俩道:
“付老弟、弟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这是折煞我们吗?”
傅恒道:
“郑大哥,嫂子,在你们沉甸甸的父爱和母爱面前,我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都是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我还是要说,我当年把女儿托付给你们,是多么的正确。
换作任何一家,我不敢想象,我女儿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所以,这一拜,你们受的起。”
礼毕,钱老太像小时候那样,摸摸闺女的头发,慈爱的道:
“好孩子,快起来。去见过你亲爹亲娘,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也真是不容易。”
郑彩霞用脑袋蹭了蹭钱老太的手,动作亲昵,一看就是从小做到大的动作,自然而熟练。
看得芸娘心里酸的直冒泡。
唐皓也急忙上前,扶起自己这个温柔的娘亲、提醒地道:
“娘,起来吧,外公和外婆找了你二十多年,快见过您的父亲、母亲吧!他们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