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头痛欲裂,双手绑在身后,环看四周发现自己睡在农户养牛的牛圈里。牛圈外站着几个破衣烂衫的中年人,中间一条马扎上坐着一个干瘦男人。
几人露出黄牙嘿嘿笑着,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那一天他醒来刘建军他们也是这样看着他,区别是这几人脸上带着的是嘲笑。
“听说你在找我?”干瘦男人说道。
熟悉的声音让刘一鸣反应过来,那个干瘦男人不是大黑痣是谁,“我操你妈!”挣扎着起来一脚踢过去,大黑痣见状发出狞笑,提着马扎冲进牛圈抡起来砸在刘一鸣头上。
“恶!?老子让你恶!当这疙瘩是京城。压我价!整我!探我底!红口白牙再逼逼呀。”大黑痣越说怒火越旺,大冷天在后海边跺脚等刘一鸣的场景让他一次次挥起马扎。
“呸!”嘴里烂肉混着鲜血吐了出来,血液打湿了身前草料。
“你要怎么样?给你说了,只要东西真的,有需要我来找你,是你给我地址。我来了,你他妈说的10号是哪里?他妈的是镇政府!狗日的,溜猴儿啊!”
几人爆笑,“你们活动活动筋骨,这土狗骨头硬,老子打累了。”
牛圈外几个中年人听到招呼摩拳擦掌走了进来,拳头,穿着草鞋的大脚往刘一鸣身上招呼。
“说吧,京城公安还是三江市,或者说其他哪个地方?”
“公安?老子现在巴不得自己是公安,抓到枪毙你狗日的。”刘一鸣疼痛难耐,胸腹翻涌,强忍着呕吐恶狠狠说道。现在嘴上不能软,软了就真正随他拿捏了,大黑痣不想整死自己,不然不会让他们几个只用拳脚。
“这几个月镇上出现了一些陌生人,打听白石和我,你们当我是聋子还是瞎子,啊?!告诉你,黄泥镇,我说了算,你们公安算个鸡巴。”
“再说一次,老子不是公安。我找人打听过,购买出土的文物不算大事儿,不然不会来。你就他妈一个退休土夫子,用得着这样对买主?”
大黑痣心中一动,问:“和你一起来的是谁?”
“我表哥王伟,陪我一起来的。”
“他是哪里人?”
“秦城人。”
“你跟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呸!来这个破逼地方买古董,买回去卖了挣钱,怎么说,我操你妈!”
大黑痣没有理会刘一鸣的脏话,他分析刘一鸣说的话,如果真为了古董来,没问题,就怕是为了其他事情。
于此同时,王伟被关在另外一间屋里正在经历刘一鸣相同的经历。
打了几分钟,大黑痣和同伙聚到田里,问话对了一下,两人说的大差不差。
“买古董就卖给他们。孙哥,我们前些年挖出来的东西应该找个渠道卖了。”一个马脸中年人说道。
“我也觉得公安的可能性不大。”
大黑痣想了想,“下午再打一顿,真没问题大不了送他两件花瓶赔礼,大意不得,一旦被抓住,上面的人兜不住,凡事要靠我们自己。”
“对对对,小心点儿好。”
顺利过关得益于王伟嘱咐过刘一鸣,如果遇见意外一定不能把话说的完全一致,有出入,有理解偏差反而更真实。
比如王伟跟来的原因他说刘一鸣叫他陪自己过来买石头,而刘一鸣则说他告诉王伟过来买古董,这样对方会自行脑补,刘一鸣不愿意说实话的原因是担心表哥不支持。
下午,粒米未进的两人再次饱餐一顿老拳,相比上午明显力量轻了许多,刘一鸣和王伟心中松了口气,事情有转机。
晚上,两人关进了一间废弃土屋,大黑痣亲自送来一盘肉和两碗米饭。
“吃吧,明天咱们再说。”
“说你妈逼!”刘一鸣怒骂。
“爱吃不吃,惹急了老子,晚上把你们埋了,你猜你们家能不能找到你。”
深夜,王伟碰了碰熟睡的刘一鸣。
“一鸣,一鸣。”
“伟哥。”刘一鸣脸痛的厉害,说话脸部肌肉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