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站着发了会呆。护士已经跟他熟了,朝他友善地打招呼:“来看妈妈啦。”
乔谨点点头,也轻松回:“嗯,你们辛苦了。”
今天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但如果他想进去还是可以进。
只需要给路评章打个电话。
但是他没有打。
他不愿再惊动路评章。即便他能毫不费力的掌握到他的每一处行踪。
他在门外站了片刻,叫路评章的司机准备接自己回家。
小常就等在楼下,给他拉开后座的车门,看着他坐好。
“谢谢。”乔谨说。
小常竭力展现自己的体贴,甚至绕过了容易堵车的中心街,走车少无人的小公路。
他给路评章开车,要求很多还要有眼力劲,而给乔谨开车,只需要稳。
“需要开窗吗?”小常问。
后视镜里的乔谨微微抿着唇,眉梢习惯性地舒展着,垂着眼望车外的风景。
小常打开了一条窗缝。乔谨吹着风,他总算有了些鲜活气:“又快一年了,小常,谢谢你今年对我的照顾。”
他从手提袋里取出两条烟来,中间夹着厚厚的信封,一起放到了副驾驶上。
小常看了一眼,立刻惊到了:“乔哥,这不合适,我……”
“不要怕路总,他不会知道。”乔谨说,温和地安抚他,“我想问你件事。”
小常一瞬间表情震惊且钦佩,但是乔谨没看到。
小常有些紧张:“您问。”
“评章的弟弟,是政法大学毕业的吗?”乔谨问。
路评章才给他了建议,他果然立刻去实行了。
小常执行着路评章交代的任务,点点头。
乔谨沉吟道:“是因为车祸去世的吗,什么时间?”
大概‘评章’二字太过亲昵,小常从后视镜偷偷看他,勉强道:“对。内脏破裂,抢救了很久,受了很大罪,最后也……没活成。”
“还有路总的父母,也在那场车祸中去世了,当场死亡。”
他等过了一个红灯,才想起来:“大概是十一月份,那天节气是小雪。”
乔谨沉默不语,脸色有些发白。
他如梦初醒般拿出手机翻日历,翻到三年前的小雪那天,手机上显示是十一月二十二日。
他做手术移植眼角膜的那天。
小常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车在路家门前停下,乔谨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向。
小常把信封取出来,交给后座的乔谨:“乔哥,烟我收下了,这个你拿走吧。”
乔谨摆摆手,脸色更加沉默:“路上小心。”
小常看着他平安进了家门,看着房间里亮起灯,又等了片刻,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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