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乔谨盯着他,“你还说这种……”
“愿意吗?”路评章打断他,寻求着答案。
他脸色实在太苍白了,就连平时稍暗的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沁出来的汗已经把他的发丝濡湿了一层,但依然能看出平时习惯于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姿态。
乔谨俯视着他,路评章继续追问:“愿意吗?”
乔谨沉默半晌,咬着牙点了点头。
“愿意。”
路评章一点都看不出来正在遭受巨大痛苦的模样,虽然他仍旧没办法爬起来:“好,这是你亲口答应的,在场的人都是见证。”
如果侯务德此刻还清醒着,想必会破口大骂,因为他带来的保镖们就是这样一副表情。
眼下双方对峙住了,侯务德生死不明,路评章确定重伤不能行动,保镖不敢上前,乔谨也不敢松手。
但是拖下去对乔谨没有丝毫好处,路评章需要立刻去医院。
侯务德是唯一的筹码,一旦保镖发现他根本不敢弄死侯务德,那局势就会立刻被打破。
就在保镖蠢蠢欲动之时,远处几辆车开了过来,车身上印着‘麻雀传媒’几个大字。
乔谨眯起眼,松开手,安全带自动收回原位,侯务德应声落地,脸色乌青地仰着头靠着车身坐在地上。
被勒过的脖子紫黑交错,上面的伤口还在冒着血,如果他再晚松开一分钟,恐怕真的会被乔谨勒死。
侯务德带来的人匆匆上前架起他,用衣裳捂住了那脖子上骇人的伤。
‘麻雀传媒’的车停下,那车门唰唰全开,从里面争先恐后地跑出来一大群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来。
领头的保镖转头望了一眼,吃惊过后,眼睛看向路评章。
那意思非常明确——万一将来侯务德没死,那有路评章在手,也有个交代。
“这种时候了还不快跑,”乔谨双手脱力,从车窗上垂下,掌心手指上到处都是勒痕,“侯务德已经自身难保了。”
乔谨攒了两口力气,下车守着路评章,怕他们冲动之下真的将路评章带走。
他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路评章。
路评章想伸手抓他的手,指尖只是一动,乔谨把手主动塞到他掌心里,护主狼犬一般戒备地盯着前面的人。
记者们蜂拥而至,一边跑着一边咔咔一顿拍。
保镖们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有点懵的互相对视一眼,都在诧异路评章为什么叫来的人不是打手而是记者??
这些记者们拦住他们要抬着侯务德上车的步伐,一边咔嚓一边问:“请问这次绑架……”
“滚!”被话筒怼到脸上的保镖恶狠狠推开他,把人一下子推到在了地上。
这下子通了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