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传来一道声音,问她:“怎么样,可信了?”
“嗯……”陆缘回神,才惊觉自己的腿脚不自觉往石碑前跑了几步,碍于凌厉剑气不敢轻举妄动。
讪讪收回手,刚刚那迫切的样子好像很不值钱。
不过为了修炼不寒碜,她一向如此对修炼狂热。
不说虚的,陆缘看见那石碑上的剑气时,觉得桎梏隐隐松动,找到了结丹的契机了。
话说回来……
别说普通魔修,有这个石碑在,大魔都不敢靠近这里,常年居住此处,那退煞之气跟钝刀刮骨没什么区别。
可看对面女人面容平静带笑,不像是日夜遭受折磨的样子。
万一人只是本体长得黑而已?
看她用的是灵气而非含着罪孽的魔气。
仙门弟子不能以貌取人,长得白的漂亮的杀人无数也不是没见过,多见少怪多见少怪。
“那敢问前辈是?”
陆缘不由信了三分,再多也不敢了。
顶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山路,从镇魔山拐到小梅山上了。
“你这小弟子真是好生无礼,走错地方不说,还好意思问我是谁?”
云姜又一挥袖,霜雪重新蒙上了石碑。
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石椅,施施然坐下。
重重白雪覆盖,石碑好像又变成平平无奇的样子,可陆缘能感受到那剑气还隐隐存在着,无声地镇守山巅。
这对于剑道修炼者来说简直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陆缘心里一阵拍大腿,恨不得亲自抄家伙事把石碑上的霜雪扫干净,日日擦洗,焚香沐浴了再过来在石碑面前入定顿悟。
只放在山上无人问津,简直是暴殄天物!
但还是耐下心思问:“是弟子无礼,还请前辈赐教。”
“你切且站近些,站那么远怕我吃了你?”云姜问:“你拜入宗门多少年?”
或许是嫌弃石头椅子坐得不舒服,云姜落地化兽,下巴垫在交叠的爪子上,趴在原来的
()地方,长舒一口气。
还是这样舒服,枕着自己的毛爪子。
陆缘不明所以,还是答:“六十年,惭愧,弟子还是筑基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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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缘:“宗门事务一向由宗主决定,弟子不敢妄言。”
知道她是心志坚定之人,哪怕修为傲视群雄却因为不是宗主亲族而备受冷待,也不感到落寞。
而遭受冷待的原因就因为姓氏,在玄天宗里,长老都得姓张,不论你之前姓什么。
若是不改,那便一辈子都是弟子,入不了真正的核心圈。
说正直也不错,就是太正直了,才会享受不了应当地位。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根本不打算在此界多留,何必在俗务上打滚,反而浪费修炼时间。
凭她对她的了解,第二个可能性会更加大。
云姜哼笑一声,神情戏谑,才对神色不动的陆缘说:“你不是好奇我究竟是什么身份,还好奇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也不怕说,我可比你们宗主活得还久,他来了都得朝我喊一句老祖……镇派神兽听说过吗?”
陆缘懵懵点头:“听说过,玄天宗内有镇派神兽,修为高深,数百年前曾出面抵御魔修,之后便闭关了。”
云姜点头,大言不惭就认下了:“对,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