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无意义的争吵最终以陆言失败为告终。
谈判桌上就没输过的陆言总在逆子面前屡战屡败,最后生气不说话了,背对着鸟笼的背影笼罩着化不开的哀愁。
陆沅让他自顾自eo去,接了一通电话,朝那边说一句:“好的,就来。”
挂了电话,她先对云姜说:“等会去吃饭,你坐我旁边就好了。”
云姜当然说好。
被陆沅一扯后领,淡声道:“起来,吃饭去。”
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是不论人年龄和地位而变更的,陆言就是被提了耳朵的兔子,顺着力道站起身来。
把鸟笼挂好,陆言才怏怏跟着人进去。
等踏进大门的门的时候,闷闷不乐的陆言便挂上了温和笑意,练了千百次那样熟练。
又是个人样了。
事实正如陆沅所说,陆家人没有当着外人教训小辈的毛病,但是明面上的规矩也不少。
食不言,寝不语,行不疾,性不妒,不论男女,一视同仁。
连吃年夜饭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杯盏碰撞时发出轻微的响声,偶尔的交流也是轻声细语的。
这种氛围对于不爱说话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好事,比起被问成绩,工资还有婚恋状态,更多人宁愿就这样安静地吃顿饭。
年轻人不是不愿意陪着长辈聚一聚,只是不愿意被人仗着年纪和阅历高高在上地指点另一个人的人生。
最后竖立一句话作为盾牌“这是为你好,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也怪不得愿意回老宅的年轻人这样多,至少饭桌上不会互相使绊子,打机锋,把年夜饭吃成宫廷宴会。
要是人均八百个心眼子,话里有话的,吃饭都不香,事后还会气到积食。
坐在最上头的就是家中最老的老人,他年纪不小了,对食物已经没有太多的追求,摆在他面前的都是调理身体的药膳。
但吃的也不多,他便慢慢地吃。
在一个大概的时间里就停下筷子,拿着杯子漱口。
由他开始,下面的小辈也停下了筷子,端起水杯漱口。
等剩饭菜都被佣人收走了,送上了水果,他们才开始慢悠悠地聊天。
几个年纪大的坐不住,说了两三句就上楼休息了。
过没多久,陆沅也被长辈们叫去二楼说话。
临上楼前,陆沅怕云姜无聊,特地拿了一大盒奶油草莓给她吃。
云姜双手捧着草莓:“姐姐给我那么多吃的,万一吃胖了就不好了。”
陆沅就说:“怕你没吃饱,这个好吃。”
云姜眉眼弯弯:“没有啊,我吃得很好。”
这年夜饭是本地菜色,云姜也是本省的隔壁市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口味的,吃得挺好。
陆沅伸手摸摸她的脸,就上楼去了。
老宅里的小年轻在散宴之后就三三两两凑成一堆,各自找地方
玩去了。
也有人跟云姜说几句话,话里的意思都大差不差。
但都贴心地没有问为什么不回自己家过年,而是去别人家过年,只说好好玩,到处逛逛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