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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门(第1页)

日暮黄昏,昼光将歇。墨蓝色天空的一端铺满了大片粉紫与橙红交织的晚霞,就在接近地缘线的某块空中岛屿上,白金色尖塔林立,建筑错落有致,被霞光蒙上一层朦胧梦境般的瑰丽色彩。最高建筑物的顶端,静静立着一道身影。他低垂着一双凤眸,明明整只虫迎着天光,眼瞳却不见一丝光亮,暗沉沉的,眼中情绪不明。他微俯着身,双肘撑着栏杆,花样简约的白金色衣袍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小片紧绷的胸肌。腕上光脑“滴滴”响了好一阵,他只在刚开始随意扫了一眼就没再管,到了后面甚至有些厌烦地想把它捏碎。终于,在响了最后一声之后,光脑不再发出动静,安静如鸡。过了几秒,他啧了一声,还是点开了文件。粗略地浏览一遍,他回了一个字,就关了光脑。又静静站了一会儿,夏日灼热又带着微醺花草香的风快将他整只虫融化。“陛下,”身后传来一声低唤,亲卫虫走到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恭敬地低下头。“元帅请您快些回去。”被称为陛下的虫挥了挥手,“嗯,退吧。”他嗓音很沉,讲话时字音一节一节地蹦出舌尖,如某种朴重优雅的乐器,拨动琴弦便会发出低沉的嗡响。亲卫虫应声,悄声退下。虫皇闭眸,继而睁开,眼白爬上些许血丝。他直起身,低叹一声,其中含着不明的遗憾之意。*青涯清楚地知道,自己又在做梦。自他从那走马观花一般的梦境中醒来后,每晚他都会梦到不同的片段,有些只是杂乱且无意义的吃饭读书的片段,有些则是无厘头的场景切换的片段。不管是哪一段,他就像个被操控了的马里奥小人,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动作又突然静止。醒来后,梦境的内容他又忘得差不多了,只零星记得,他梦到了种种往事。而现在,他看看自己软软肥肥的藕节似的胳膊和小腿,肉肉的小手向前伸出,揪着某个人的西装裤腿。青涯眨了眨眼。身体控制权又回到他手上了。所以,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努力地昂起头,想要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可惜他太矮,面前人又太高,他实在是看不清,不小心一个用力过猛,脑袋后仰幅度大了些,连带着小身子都往后倒。他赶紧揪紧那截布料,脚下磕磕绊绊地蹬了几步,想稳住自己的身体。一只温热的大掌笼住了他的后脑勺,把他按了回去。青涯懵懵地贴着那人的大长腿,脸颊软肉被挤成一坨。“……嗯。”“……”“……好,那就先这样吧。”面前人在打电话,不过没开免提,手机又举得高,青涯只囫囵听了一耳朵,电话就挂断了。面前人收了手机,弯下身,双手钳住青涯的两腋把他举了起来。青涯悬在半空的jio晃了晃,和他大眼瞪小眼。他的面目蒙了一层白纱,看不大清,只模模糊糊瞧见些五官轮廓线条,应是个长相俊朗的男人。青涯皱起小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踢了踢腿。随随便便就把他举起来,怎么可以这么不礼貌?男人“噗嗤”笑了一声,嗓音清润,就是说话语气听起来贱兮兮的:“哟,谁家的小肥仔?还会生气呢?这么小一只,脾气这么大啊?”青涯:“!!!”他双眸睁圆,黑葡萄似的眼瞳瞬间喷出怒火,嘴里下意识道:“窝不是肥仔!”“呦呦呦~泥不是肥仔呀?那谁是肥仔?”“泥是!泥才是肥仔!”“我不肥,你肥,所以你是。”“……”软嘟嘟的幼崽目瞪口呆。他嘴一撇,双眸含泪,下一秒就要哭出声。但他还没张开嘴,只听一声清脆的“啪”,面前的男人被一巴掌扇歪了脸,下一秒青涯就被人搂进了怀里。一个温柔的女声幽幽响起:“青长林,你再td嘴贱一句,我就把你砍了喂猪哦。”“你是想连肉带骨一百多斤呢,还是想连灰带盒斤呢?”女人的怀抱很香很软,青涯眨巴眨巴眼,眼里含的一包泪愣是憋了回去,乖乖地搂着她的脖子,不敢吱声。不过,青长林?这不是他父亲的名字吗?面前这个男人是他父亲?他父亲这么贱的?青涯嘴撅了起来。男人委屈巴巴地凑过来,俯下高大的身子,硬是把头凑到女人颈窝蹭了蹭,声音软了下来:“老婆,你扇那么用力,手痛不痛啊?”女人柔柔地笑了声,一手托着青涯,一手抚上男人的面颊:“不痛哦,再扇你一巴掌完全没问题呢。”男人撇撇嘴,欲再说些什么,女人就嫌弃地捂住了他的嘴。“孩子还在呢,做出一副傻狗样也不嫌害臊。”“他还小嘛,话都说不清楚,不会记得的。”男人的声音闷闷响起。,!青涯静静听着两个大人斗嘴,眼眶又悄悄湿了,他默不作声地把脸埋进女人脖子里,软软的颊肉嘟起。女人以为他困了,轻轻地晃着他的小身子,手在他背后轻轻拍着。妈妈。妈妈。青涯咬着唇瓣,眼泪落进女人发间。他只能依靠照片回忆了十七年的人,此刻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皮肤是柔软的,温度是温暖的。这个梦可不可以再长一点?让他晚点醒吧。————青涯睁开眼,愣了愣神。他趴在桌子上,周围都是同学。这个梦还在继续?还是说,刚才那个是梦中梦?青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有些郁闷。这张桌子、这套校服表明,他现在是个小学生。他叹了口气,又趴回桌上。周围的同学明里暗里打量着他,却没一人主动上前。青涯倒也习惯了,他半垂着眼,等着这普通的一天过去。然而,他眨了下眼的功夫,场景就换了。人类幼崽小小的一只,独自站在那熟悉的建筑前。青涯:……青涯伸手抹了把脸。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地方,他真的不想待啊。自从上了大学,一年他只在新年的时候回一次青宅,这几天做梦都回了好多次了。他厌烦地撇过脸,背着小书包,溜溜达达进了花园。走到常待的小角落,青涯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揪断一根细长的草茎,开始编草戒。或粉白或蓝紫的花苞围着白净的小男孩,男孩低垂着头,黑发软软地搭在额上,纤长眼睫隔了很久才会扇动一下,挺巧泛粉的鼻尖冒了些汗。肉肉短短的手指意外灵活,手指翻动间,草戒的型已经粗粗显出。青涯抬眼看了圈周围,小心翼翼地掐了朵细嫩的半开蓝色花苞,编进了草戒里头。完工后,青涯把它举了起来,十分满意自己的手艺。他试着戴了一下,大了两圈,很容易掉。青涯想了想,还是有些舍不得丢,打算把它收起来。就在这时,他眼前闪过一抹浓郁的蓝,近乎发黑。他一怔,连忙抬头。这一抬,让他瞬间睁大了眼。一只在阳光下呈墨蓝色的蝴蝶,无声地扇着翅,停在他眼前。墨蓝色的蝶翼上布了某种诡异的花纹,被光一照,花纹才显出淡淡的蓝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涯感觉这只蝴蝶在某一瞬间显得有些……透明。青涯屏住呼吸,试探着伸出手。蝴蝶飞远了些。青涯抿唇,有些失落地垂手。蝴蝶却又飞近了些,几乎要停在青涯鼻尖。青涯放缓呼吸,怕惊走它。隔了好一会儿,蝴蝶才往下飞,虚虚停在他的指尖。青涯没感受到它的重量,有些紧张地抬起手。蝴蝶顺着他抬手的方向上飞,蝶翼扇动的频率极低极缓,青涯甚至感觉不到蝶翼扇动时带起的风,天蓝色的磷粉闪着微光扑簌簌下落,却也没落到指尖上。他用目光细细描摹这这只品种罕见的蝴蝶,忍不住低声赞叹:“……好漂亮。”而且,这只蝴蝶是他见过最大的,目测翼展比他两只手掌加起来的长度还长。不多时,青涯目光一凝。它的翅端和翅缘好像有尖刺?尤其是前翅端和后翅端,那尖刺都反光了。而且翅脉也很突出,感觉不像脉络,像……像什么呢?好奇怪,这只蝴蝶怎么会长成这样?青涯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了。他把草戒往蝴蝶头上一套。草戒掉了。青涯愣愣地捡了起来。他不信邪地再次套上。又掉了。青涯皱起眉,逆反心上来,套了掉,掉了套,反反复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犟什么。小男孩闷声道:“我很少送人礼物的……你为什么不要啊?不喜欢吗?”他垂着眼,不知道在说给谁听:“这个是我亲手做成且送出去的第三件礼物,你真的不要吗?”“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我的礼物啊?”他喃喃道。蝴蝶不会说话,只是振翅的频率快了些。青涯想,就最后一次,要还不成功,那就不给了。他抬手,蝴蝶配合地飞近。手指一松,草戒摇摇晃晃地套在蝴蝶头部,蝴蝶伸出前足,勾住了草戒。青涯双眸微亮,唇角翘起。他说:“小蝴蝶,收好了哦。”小蝴蝶不会说话,只会到处飞,很快就会弄丢了的。他又说:“要是不见了,就来找我吧。”弄丢了也没关系,小蝴蝶不是故意的,它要是真的再来找他,他一定给它做一个更合适更漂亮的。巨大的墨蓝色蝴蝶飞近,青涯所有的视线被它占据。下一秒,他失去了意识。*一脚踢开被子,青涯双眼无神地爬了起来。,!他昨晚,又做了好多梦。他记得一只蝴蝶。后来,那只蝴蝶频频出现在他的梦境碎片里。只是后来,它不见了。青涯揉了揉额角,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失落,遗憾,惘然,理解,都有吧。不过,这次梦境的内容他居然记得大部分。青涯漫无目的地想着,洗漱好后,决定出门一趟。这几天被拘在病房里,他都要长蘑菇了。吃了机器虫送来的早餐,青涯给苍执打了个通讯,说明诉求之后,光脑那端的雌虫有些为难:“阁下,您一定要出去吗?”青涯:“不行吗?外面很危险?”苍执:“……不是的,只是担心您不适应。”青涯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握起拳头,手背骨筋凸起,“嗯,没关系的,我克服一下就好了。”苍执:“那好吧,我会向上面联系,给您配备护卫,请您稍等。”“对了,阁下记得加厚衣服,外面很冷。”青涯笑了笑:“好,谢谢。”挂断之后,青涯思考着自己出门的可能性。可能性为百分之十。他知道,那群雌虫不会同意的。通过阿米他们的聊天内容和态度来看,雄虫很珍贵,更别提这是在边境,他们还是被拐过一次的雄虫,雌虫们不会放心让阁下独自出门的。青涯也不是非要出去,他就是待的无聊,对外头有些好奇,想出去看看。很快,病房门被轻轻敲响,苍执给他发了条语音说护卫已经在门外了,青涯这才去开了门。门外,四个俊郎健气的彪形大汉目光炯炯看向他,齐声道:“阁下日安!”翻译器里传来的声音很洪亮,震得青涯脑瓜都嗡嗡响了一下。他呆呆点头,小声打招呼:“你们好……”军雌们抬头,原本清亮的目光发了愣。青涯被盯得往后退了退。呜!都比他高了一个头!救、救命!好有压迫感!军雌们素质很高,看到青涯脸上露出的排斥,快速回神后,放低声音道歉:“抱歉阁下,我们声音是不是太大了?”青涯摇头:“没有没有。”他干巴巴道:“那、那我们可以走了?”军雌们点头,动作都整齐划一。青涯感觉浑身刺挠,他尴尬症又犯了。这、这出门带那么多护卫,会不会太显眼啊?他低下头,迅速带上门,急急道:“走、走吧!”军雌们围着他身边,暗戳戳地打量着,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啊……果然吓到阁下了吧?早知道就再温柔点了。不过,阁下真可爱啊。小小白白一张脸,一双眼睛圆圆的,嘴巴又肉又粉,说话声音也软软的,看起来就乖。头发和眼睛居然是罕见的黑色,但皮肤又很白。虫神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雄虫啊!!!青涯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他扫了圈周围,感觉医院也没什么好看的,低头吸了吸鼻子。真的冷。他应该多戴顶帽子的。走到大门,外面停了辆悬浮车,青涯尽量撇开眼,没有露出惊诧的眼神,然后一上车就舒了口气。有暖气,太好了。四个护卫坐前面两排,青涯自己坐后排。他侧过脸,看着那些飞速闪过的建筑。驾车的雌虫问了句:“阁下,您想去哪?”青涯:“就在这附近逛一圈吧。”副驾驶座的虫提议道:“阁下,附近没什么好逛的,城中心有影视城,您想去看看吗?”边境有影视城???青涯心动了,但又有些犹豫道:“远吗?”“不算远!开车的话很快就可以到了。”青涯想了想,点头:“好吧,去看一下。”于是,悬浮车缓缓降速,然后开始上浮。青涯:“……?”青涯:“?!!!”他一下抓紧了安全带。居、居然?!还可以往上飞的吗?!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驾驶虫说了句:“阁下请坐稳”,就加速前进。青涯:“!!!”除去一开始的震惊,后面青涯就放松下来。其实保持一个速度不变,坐悬浮车跟坐高铁也没什么两样。一个小时后,悬浮车停在了影视城门口上空。悬浮车缓缓下降,离地一米后就不动了。很快,有虫过来敲车窗:“几位?”驾驶虫答:“五位。”刷了五虫份的入城费后,悬浮车慢慢驶进城内。青涯扒着车窗,看着那一排排的店铺。除了装潢更高级也更单调之外,和蓝星的店铺差别也不大,店铺里时不时有虫进出,或拿着饮品或拿着小吃。青涯看着,有亿点点馋。这对于一个吃了几天病号餐的吃货来说,诱惑力是多么巨大啊!“阁下?阁下?”“嗯、嗯?”青涯回头。坐在第二排的两只虫满目爱怜地看着他:“阁下,您有什么想吃的吗?请尽管吩咐我们!”,!青涯愣了一下。他没带钱。准确地说,是没钱。然而雌虫们误会了:“阁下不知道吃什么吗?那我们去买!肯定把最好的捧到您手上!”说完,也不等青涯反应,纷纷开了车门跳下去,只留驾驶虫陪着青涯。青涯呐呐道:“啊,可是太麻烦你们了啊……”驾驶虫笑着摇头:“哪有,阁下您别客气,等他们买回来送您手上就是了。”青涯皱起眉:“可是,太破费了啊,怎么能让你们付钱?”“阁下!真的没关系的!只要您想,会有无数虫抢着给您买东西!”小男生唇瓣微动,说不出话了。太、太离谱,也太奇怪了。雄虫的待遇真的这么好吗?未免好过头了。青涯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他现在明面上是雄虫,虫族公民,要是他表现出一副对虫族了解太少的模样,肯定会露馅的吧?他不敢问太多,如果上网查资料,他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查?青涯深感命运对他太过苛刻。很快,三只虫大包小包地回来了,把所有东西都塞到青涯旁边的位置上。黑发男生捧着一杯热乎乎的饮品,最后也只能强笑着道谢:“真的很谢谢你们,之后就不用买了,我们随便逛逛就回去吧。”几只虫当然都听他的。青涯默默叹了口气。*车开到了影视城中心,驾驶虫眼睛往外一瞥:“嗯?今天有新剧开机?”副驾驶座的雌虫道“开机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不过,”他转过头:“阁下,您想去看吗?”青涯一愣:“啊?还可以进去看?”“阁下想的话,当然可以啦,没虫敢拦您的。”青涯皱起眉。这也是雄虫的优待之一?别太离谱了吧?他想说:“算了,不去了”,侧过脸时却瞥见某道身影。霎那间,他僵在座位上。他眼睫微颤,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方向。护卫们担忧地看着他:“阁下?您怎么了?”青涯猛地回头,呼吸急促。他眼眶红了一大圈,对着他们喊了句:“开!开车门!”然后抖着手去解安全带。四只虫被吓了一跳,驾驶虫赶紧按了锁车键,青涯一拉车门,跳了出去。“阁下?!”青涯踉跄了一下,迈开大步,跑向那道身影。他眼前视线模糊,被绊了好几下,脚步声和呼吸声很重,想要喊出声,嗓子里却哽着,说不出话。越来越近了,青涯伸出手。面前的青年在青涯靠近他并伸手时,警觉地侧过身,眼神凶厉地剜了过来,却在看清那张脸时猛地怔住,然后不避不让地被扑了个满怀。“阁下!”“阁下!”几道不同的声音急促响起,青年回神,回抱住青涯,侧目道:“把房车开过来。”他身后的雌虫犹豫道:“那这位……”青年冷声道:“这是我弟,快去。”“噢噢!”雌虫忙不迭跑开了,表情还残存着惊疑和纳闷。青年垂眸,抱紧怀里的小男生,安抚地轻拍着。“这位……先生?”护卫虫打量着青年,眉头蹙起,但语气还算客气:“您是阁下的家属?”青年懒懒抬眸,睨他一眼:“没聋的话,您刚才应该听清了我说的话。”护卫虫脸色有些不好看,但顾忌着青涯,没有还嘴。这……这是亚雌吧?阁下的家属啊……青涯用力环紧青年的腰,眼泪打湿了他大片前襟,哭声闷闷地传出几句,一听就知道委屈得不得了。青年看着护卫虫的眼神更冷了。护卫虫居然被看得有些心虚。这,小阁下委屈巴巴地跟家属哭,家属误会他们没照顾好小阁下,倒也能理解。但还是憋屈啊啊啊啊啊啊!房车开了过来,青年拍了拍青涯的背:“乖,跟哥去车上。”青涯闷闷地应了一声,被青年连拖带抱地拐上了车。关车门前,他回头说了句:“先等着。”护卫虫们面面相觑,把车围了起来。把车开来的雌虫有些汗颜。天哪,这是想干什么嘛!*青涯被托着脸擦眼泪,但那眼睛就跟没关上的水龙头似的,眼泪哗哗流。青年彻底无奈了,他丢了纸,捏捏男生的小肥脸:“还哭啊?要哭缺水了小朋友。”青涯抽抽搭搭:“梅、梅哥,窝、窝窝再,哭一会儿,就好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qaq”梅绛眼神温软,眼尾多了抹迤逦的红,他哑声道:“行。”等青涯终于收拾好情绪,梅绛已经主动把他通讯号存到青涯光脑里了。青涯吸吸鼻子,开始向他诉苦,讲到伤心处又忍不住掉眼泪,吚吚呜呜,又可爱又好笑。梅绛静静听着,手里的杯子被捏得裂了几条缝,他不着痕迹地将杯子扔进垃圾桶。,!长发青年静默着,摸了摸男生的头,低叹道:“受委屈了。”青涯扁了扁嘴。梅绛只简单讲了几句自己的经历,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事发生,青涯也就放心了点。当然,也只是一点。他问道:“哥,你怎么跑来演戏了啊?”梅绛:“赚钱啊。”青涯拍手:“好!不过,你身份证咋办的?我们不是本地虫啊!”梅绛:“编呗,随便编个身份背景,他们信就信,不信也行,反正能办下来就好。”青涯:“那,咱俩串供一下?”梅绛:“?”一分钟后。梅绛哑然。青涯挠挠头:“哥,我想了想,我还是先去帝城吧。”梅绛:“为什么?留在这不好?等我拍完戏一起去啊。”青涯摇了摇头:“我先去探一探吧。”他抿了抿唇,又松开,“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吧?”梅绛蹙起眉:“不好说。”青涯:“我觉得,我们几个应该离不远……我先去找找,哥你以后到了帝城就来找我。”“我现在身份证还没办下来,等我办下来,在帝城安了身,我再联系你。”梅绛叹了口气:“那行。”他摸摸他的脑袋:“有钱花不?没有哥给你划,不过,你这个号不能用吗?”青涯失落摇头:“不能,这个是别人,额,虫的,我只是暂时借用。”梅绛再次叹气。他道:“接下来我说的,你都好好记清楚了,不然会吃亏,懂不?”青涯认真点头:“好!”半小时后。小男生双眼无神地倒在沙发里。梅绛喝了口水:“就这么多,再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暂时够你用了。”青涯呜咽一声。梅绛起身,把他整只端了起来:“好了,我也想留你久一点,但我今晚有夜戏要看,现在没办法陪你,我给你送回去了啊。”青涯闷不吭声。梅绛砰地一脚踹开房车门,外面的虫吓了一跳。他侧眸瞥了眼护卫虫:“你们车在哪?”护卫虫忍了忍,还是走到前面带路。把小男生好好放到车上后,梅绛也有点舍不得,他揉揉他的脸:“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不要被坏叔叔骗了,知道吗?”青涯忍着鼻腔的酸涩,闷声应道:“嗯,哥也一样。”梅绛笑了笑,狠下心关上车门。他眼尾红痕未退,目光森冷阴郁地盯着护卫虫,殷红唇角一勾:“麻烦各位照顾好我家小孩了,他年纪小,难免不小心犯些小错,还请各位多担待。”护卫虫见过那么多血腥的虫,居然被那样的眼神看得背后发寒,他们不约而同地僵了脊背,肃声道:“应该的。”长发青年幽幽笑了一声,转身回了房车。护卫虫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慢慢地卸了点力。他们暗暗对视一番,脸色都不大好看。看来那位在阁下家里地位很高。心里有些酸,也有些烦闷,但他们无可奈何。小阁下这样的雄虫,是不会留在边境的。更别说,他们是军雌。连军官都不一定得到阁下的青睐,何况他们呢?*青涯往床上一扑,没了动静。他其实有点开心,但开心过后,只剩下了难过。还有其他人没见到。梅哥也不在身边。以后,他又得自己保护自己了。发了会儿呆,青涯一侧头,瞥见那一大袋子小零食。他:……他突然回忆起今天看到的那些建筑,还有那些长得各有“特色”的虫族公民,已经开始提前害怕了。如果虫族公民的长相跟苍执、阿米他们和护卫虫那样贴近人类的还好,他还能接受。但如果像他睁开眼看到的医虫那样,或是他今天看到的大多数虫族那样,他真的会晕过去的qaq触角虫纹三指四指还好说啦,复眼肉膜口器鳞甲副足什么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很精神污染啊!!!qaq青涯不敢回想,他怕自己san值狂掉。这几天待在病房,根本没见过多少虫,每天都是由圆滚滚的可爱机器虫送餐,他哪知道还有长成那样的虫族啊!!!青涯深感未来一片昏暗。完蛋了,他可能要辜负梅哥的期许和信任了。等到了帝城,一下星舰,他就会被原地送走吧qaq他不是看不起长相略逊的虫族,他是真的怕啊qaq小男生生无可恋地蹭了蹭枕头。菩萨保佑,信男愿一生不茹素,保我狗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qaq:()虫族之反骨雄虫是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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