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属院,已经十点过半,匆匆升起炉子,烧水洗脸、洗脚,临睡前已经快十二点。
第二天的清晨,是在玻璃窗“哐啷”一声被砸碎中醒来。
桑芷萱穿好衣服,看了下炉子,还没有熄灭,捣掉煤灰重新添加点煤块。
她慢悠悠打开门,走廊上一堆碎玻璃渣,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避开玻璃渣正在玩足球。
昨晚那个妇女从洗手间出来,边走还边在喊:“臭小子,玩球去一边玩,小心踩到玻璃渣扎到脚。”
等她走近看到倚着门框双手抱胸的桑芷萱,眼神躲闪,扯着嘴角笑了下。
“小姑娘,你们家玻璃碎了,全部堆在走廊上,这人来人往,你看是不是要扫掉比较好?”
“扫是要扫的,但我只想知道我们家窗户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碎掉。”
“那…那我哪里清楚?你们家的窗户问你自己啊!”
陈夫人在说这番话时,陡然拔高的音量无不在诉说她得声色厉荏。
“哦,是嘛。”
桑芷萱往前几步,脚尖踩上一块玻璃,轻轻一碾,随后挪开,地面留下一撮粉尘。
她伸出手指对准小孩勾了勾,声线慵懒散漫:“小孩,过来!”
“你……”被震惊到失语的妇人终于寻回声音,哆哆嗦嗦求饶:“你…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我们赔钱,我们双倍赔、三倍赔都行。”
“那赔吧,我不喜欢占人便宜,同时也不喜欢被别人占便宜,你听懂没有。”
“听懂了…听懂了!”
“妈,你们在干嘛?”
小孩踢着球跑过来,看她妈一脸苍白,关心问道:“妈,你生病了,那上医院看看去啊。”
“陈述,你砸坏人家的玻璃,快点给姐姐道歉!”
陈夫人不住向儿子使着眼色,让他乖一点,快快道歉,千万别犯轴。
这娘们可不是个善茬,等下一个不好,那脚踩上他们娘俩,骨头渣子都不剩,直接变成骨灰。
想到这般下场,她颤抖的愈加厉害。
陈述不明所以,摸摸后脑勺,一脸疑惑:“妈,你眼睛抽筋了?”
桑芷萱“噗呲”一声乐了,“小孩,我家玻璃是不是你砸碎的?”
“是!”陈述二话不说点头认下。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不认识你做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宁哥的房子,等他回来我自会负荆请罪!”
桑芷萱被他说的怔愣住,回头一想,人家说的有几分道理。
“行,算你过关。”眼神瞟到一地碎渣,闪了闪:“这些渣子你不清扫,是想留给苦主回来看?”
陈述诚实摇头:“玻璃又不是我家的,帮忙扫是情分,不帮忙扫是本分,我没有这个义务必须清扫楼道。”
好生清奇的脑回路。
“倒是有几分诡辩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