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桑芷萱拿出大竹筐开始装东西,猪腿分出一半,香肠和糯米血肠一样来个五根。
咸鸭蛋也装点,想了想,转头喊张舒雅起床:“老妹,给我叫点竹鸡下山。”
“啊~姐你是魔鬼吗?大早上的,竹鸡不用睡觉,我不用睡觉吗?”
“起来,等我走了你再补觉。”
“不起。”张舒雅卷好被子,将自己卷成一个蚕蛹,裹在中间不露头。
“不起是吧!”桑芷萱眼神眯了眯,暴力扯开被子,将冰凉的手放到她脖颈处。
“哈哈,姐,冷冷冷,快点把被子还给我。”
“那你起不起?”
“起起起,我起还不行吗?”
张舒雅被压制的明明白白,反抗无能,只好暂且臣服在恶势力之下,委屈巴巴活像个受气包。
出了院门,被冷风一吹瞌睡虫全部跑走,醒的不能再醒。
张舒雅搓着手放在嘴边哈气:“要多少只竹鸡啊?”
“来个十几只嘛,好久没吃小鸡炖蘑菇,一次性吃个过瘾。”
桑芷萱说着,抬手抓起地上的积雪搓雪团,一连搓了快二十个。
没有石子,雪团代替一下。
很快,一群竹鸡飞下山,迷迷瞪瞪落在雪地里。
雪团夹带内力疾射而出,竹鸡应声倒地,覆盖薄薄冰雪。
“姐,来都来了,再整点野兔呗,熏成腊兔也挺好吃的。”
“你喊,我来打。”桑芷萱回答的干脆利落,手下不停又在搓雪球。
杀鸡宰兔,打整完又想着不如煮好,拿生的过去宁屺哥也不会做,不同于香肠蒸一下就能吃。
等忙活完,划着爬犁上路时,半天功夫已经过去了。
严词拒绝张舒雅的胡搅蛮缠,和韩婆婆报备一声:“姑奶奶,如果天色太晚,我今天可能就不回来了。”
“欸,小心着点。”
挥手告别,忽视某人的鬼哭狼嚎。
先沿着百渡河划到公社,然后转个方向,继续走河道。
披星戴月赶到池县,三点多那会开始下起小雪,之后越下越大,空中飘落成片柳絮。
要不是桑芷萱习惯性出门外披蓑衣,又有点内力傍身,这会估计已经变成一尊冰雕。
心里骂骂咧咧划到县政府宿舍楼,一口气跑上三楼,宁屺的房间里昏暗一片。
她抬手敲门,没有反应,倒是给隔壁敲开了,倚门一位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女,穿着身标志性的大碎花袄子。
“你找谁呀?”
“同志你好,我来找宁屺,请问他哪里去了?”
对方上下打量一圈桑芷萱,试探着询问:“你是宁书记的什么人?”
“哦,我是他未婚妻,专门过来看他的。”
“未婚妻呐…宁书记许是回家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那妇女“砰”一声关上房门,屋里还传出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问:“是谁啊?”
“哦,敲错门的。”
桑芷萱眸光微暗,将这人记在心里,来日再报,不急!
返身下了一层楼,她敲响二楼第一间房门,宁屺有交代过,若是来了县里寻不到他人,就来这里找。
“谁啊!”
门从里被打开,一位穿着简朴的小老太太,满脸和蔼抄着一口本地话问她:“闺女,你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