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桑芷萱早早起床,爬山去到竹林提回来两只竹鸡。
打整好竹鸡,蹲在灶膛前两边烧火,一口锅炖鸡米粥,另一边架上陶罐熬药。
她昨晚本就半夜才上床,今天又起的早,这会精神涣散,一脸的憔悴。
桑若瑾也早早起床,围着河堤跑了一圈回来,打开院门就闻到一股复杂的味道。
竹鸡的淡淡清香散在空气里并不明显,被草药熬煮的霸道味道所覆盖,但又不绝对,两股味道交织在一块,简直绝了!
桑若瑾揉揉鼻子,踏进院子,返身关上院门。
“萱萱,你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大哥,你不也起的挺早。”
“我是习惯使然,在部队里每天早上都要出操,到点就醒,想睡个懒觉都难。”
“所以说,你们当军人的都自律。”
桑芷萱拿了个碗,将熬好的药倒出来,又将药渣倒掉,洗净陶罐,放上铁锅烧热水。
“大哥,你先把药给喝了,等会再去洗漱,过半个小时就能喝鸡米粥。”
桑若瑾满脸写着拒绝,却被桑芷萱激将:“大哥,有一个好身体才能保家卫国,你身为有原则且自律的军人,应该不会害怕吃药吧?”
“我…当然不害怕,不就是中药吗?小事!”
桑芷萱忍笑,朝着那碗黑漆漆的中药努努嘴:“那你倒是喝呀。”
“我…我那不是见药还烫嘛,总要放放凉吧!”桑若瑾嘴硬,抖着手端起那碗药凑到嘴边,捏着鼻子闷了一口。
那股苦味直冲天灵盖,桑若瑾面部扭曲,吐着舌头翻白眼。
桑芷萱无语子,她大哥打小就是个吃药困难户,那是一点点苦味都沾不得,到嘴里就想吐。
哪曾想当了兵变成大人,看着人模狗样,依然吃药如吃黄连。
“那你放放凉,等会一口灌下去,不吃也不成啊,你才二十来岁总不能给身体留下隐患吧。”
桑若瑾比谁都重视这份职业,也听劝,放下碗舀水漱漱口,耷拉着脑袋暗自打气。
桑芷萱提开锅盖,将手放进锅里试试水温,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行了,水已经烧热,你先打水去洗澡,刚好回来药也温了。”
桑若瑾暗暗松了口气,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忙不迭答应,提着个水桶过来舀水,积极的不得了。
韩婆婆起床见煮了鸡米粥,拿起小碗和长筷夹了点咸黄瓜出来配稀饭喝。
桑芷萱一看,眼睛都亮了:“这个好,开胃,我先前怎么没发现您腌了咸菜啊。
您是不知道,咱们知青院那个厨医差的千奇百怪,各有各的难吃,也就为了不饿肚子,每餐忍着味道往嘴里灌。”
韩婆婆白她一眼:“我这里给你留了房间,你自己不来住,怪谁呢?”
说起这个,桑芷萱就嘿嘿傻笑:“我那不想着,都是知青,就我一人跟亲戚住,怕他们凑在一起说我坏话不是。”
“呵!”韩婆婆给她个“你猜我信不信”的眼神自己体会。
这丫头尽会装傻哄人,好在还算有几分聪慧,不来住估计是另有想法,她总不好强求。
桑若瑾洗了个战斗澡,夹带一身水汽行来,铁青着脸好似别人欠他千八百万。